再然后,该是他们。
打架,报警,然后看着容恒被容父毒打。
无止境地循环。
这是容远永远不感到厌倦的把戏。
容恒揍得真好,真他妈痛快,潭缪晨抹了抹鼻子上的血迹,明知道疼也还是咧开了满嘴白牙。
有一就有二,容恒你狠得下心就好,咱就不怕那小子欺负。
这样被警察带走了咱也痛快!
只是,潭缪晨又一百零一次叹气,这样容恒不是又该被容伯伯责罚了啊。
0459#
56、护短...
大概是警察也对潭容组合很熟悉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按部就班。
年年都要来这么一出。
几个人先是被送到医院里清理了一下伤口,容恒在车上就替苏以荷整理好衣服,陇好她的头发。只是脸上泪痕斑驳。
苏以荷从瞬间陡转的场面下回过神来,看了眼容恒,睫毛眨了眨,立马从他怀里挣扎下来。
容恒看了看她,苏以荷弯着眉眼回应露出一抹笑容,甜甜的,像是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在乎她的。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何况是他。
容恒的一个细微的在乎,就可以让她霎时间忘记所有冗长的苦痛。
反正现在,心里只剩下一种轻扬的感触,看了眼容恒身上的伤,苏以荷定是想都不想不再让他抱着了。
容恒喉咙滚动了一下,望着苏以荷的眸子被那抹柔和羽化。
不自觉地揉了揉苏以荷的头发,随着她去了,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丫头。
看了眼外头的警车,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苏以荷擦了擦脸上紧绷的泪迹,脸色更加柔和,手捧着容恒的胳膊肘,一直扶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依然是伤患的潭缪晨既鄙视又气结。
两个人走在最前头,像是明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派出所,也不感到害怕。
来保人的是容家的管家。
似乎是干惯了这档子事,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把他们三人领走了。
回来的路上,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车里安静得很,潭缪晨方才还哼哼唧唧外加吸气地叫唤,这会儿,离家越来越近,人也一声不吭地陷入了沉思。
容恒的一条腿被苏以荷拨了上来,探在车子中间。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想弯曲都困难,玩下去就别着肉疼。
第一站是容家,苏以荷看着容恒下了车,容家大门是敞开的,容恒推开门,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慢慢地就消失在车子飞速行驶倒退的背景里。
潭缪晨见容恒下去了,忽而起身扒住开车的管家的座椅靠背,“王叔啊,容伯伯知道么?”
“不知道这车子我能开得出来么?唉,怎么年年这时候犯事儿,今年这么重要,军区里这批新人都开始选拔提干,这都快去首都了又来了这么一出,容首长气坏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收拾那小子。说说你们这帮子小兔崽子怎么就这么爱瞎折腾,是个平常人家也就罢了,偏偏走得是当兵的路,这要是档案里一记过,那什么提干选优的,你还能沾的上边么。偶尔一回两回也就算了,年年犯低级错误!....唉!”
潭缪晨听了,心里沉了下去,心里头更加怨恨容远那小子。他是无所谓,上军校是一时任性地选择,服完兵役回来了还要直接在自家公司里磨练。可是容恒,早就被容伯伯耳提面命好了直接走军人的路子,这样子下去,迟早有一天遮拦不住要误了大事的。
“王叔啊,我保证容恒他绝对不是故意要去惹事生非的,您看能不能回去后帮着求求情!”
王叔开着车子笑了一下,“孩子,你想得简单,容首长是什么脾气不用我说罢,就在我眼里这打架也是不对的,年年都教训还教训不好,这要是真去求情了,明年指不定还出什么大乱子。再说了,这会儿怕是早就教训上了,哪还等得着我回去,我也是避避,啧——不打不解气,打了让人看着又着实心疼,我是挨不住看那场面。等完事儿了再回去吧。年年这样,今年我还没高兴起来,这不大半夜里电话就响了。你个小兔崽子还在管人家闲事,回去之后,也得让你老娘扒了你一层皮。”
王叔说得很生气,胡子在嘴边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苏以荷听得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开,好几次想说话,都被老王抑扬顿挫高低起伏的声调给打断了。
潭缪晨被说得无言以对,确实是年年都这样子犯事的,可是容恒又打死不让提容远的事情,心里又着实担心,容伯伯发起脾气可真是骇人的。
潭缪晨撇了头,看了眼苏以荷,小女孩很镇定地坐在那里,端正地看着路面。误以为那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于是潭缪晨添油加醋地来了一句,“苏以荷,容恒...唉..怕是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苏以荷眼睛盯着路面更加直了,腰板也挺得更加硬实。
终于连谭家也到了的时候,潭缪晨无奈地看着自家老妈在门口东张西望地等,车子还没停下,人就奔了过来,车门刚打开,谭妈妈就无比快速且准确地揪住了潭缪晨的耳朵,潭缪晨再也来不及管容恒,被自家老妈的手牵着下了车,车门砰地一关,苏以荷看着谭妈妈硬是强装一副严厉的样子,对着比自己高出几头的儿子狠狠地絮叨,可也是担心坏了。
苏家的巷弄前,老王了停了车,久久不见后头有动静,以为是小丫头睡着了,扭过头一看,女孩子就是静静地坐在车后头,坐姿可有精神。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