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刚让人关上大门,然后一撩袍子,径直跪在了定安侯的面前,“侯爷,下官有罪,下官惭愧!”
看到这一幕,定安侯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他也不说安慰,只开口道,“走吧,进去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静嘉看着这样子,拉了拉霍软软的手,“霍姐姐,既然是大事,那我跟哥哥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能让霍刚下跪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沈静嘉虽然想要知道,却也不是那种不顾旁人面子的人。
听到她的话,沈逸和也赞同的点头,深深的看了霍软软一眼,便带着沈静嘉要往外走。
“沈逸和!”
霍软软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沈逸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霍软软一眼。
“你们不用走,这事情,这事情你们知道也没有关系。”
她的脸上虽然为难,却依旧坚持让沈逸和留下。
于是几人都进了前厅,分别坐下,霍刚这才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当年他只是个小小的知州,而他跟阮玉,算是一见钟情。
阮玉那时候在街边摆个小摊,卖些吃食,因为味道好,所以客人也很多,霍刚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霍刚去吃饭的时候,就这么不巧的遇到有人抢钱,他到底是知州,身负官命,为阮玉解了围。
两人就这样在一起,阮家倒也是乐见其成。
原本他以为往后就能这样和和美美一辈子,可谁知道成婚之后才发现,阮家的人,都是吸血鬼,只会吸阮玉的血。
现在甚至顶着他知州的头衔在外耀武扬威,偶尔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彼时的阮玉已经在经营着酒楼了,她虽然没有学问,但却十分通透。
她明白,自己当初跟一穷二白的霍刚在一起,家里之所以同意,就是因为他有个知州的头衔。
可若是再这样让她家人耽误下去,霍刚不仅不能升官,甚至连知州都不保。
于是在她怀了身孕的时候,就跟霍刚说好了,她出银子,给霍刚捐个京官,不论职位大小高低,只要他们远离江州,远离阮家。
事情一开始是很顺利的,只是他们捐官,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经过江州的几个官员的,很快阮家就知道阮玉花了大把银子给霍刚捐了个京官的事情。
那会儿阮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眼看着就要临盆,阮家又上门来闹,找阮玉要钱。
也就是那个时候,阮玉下决心要跟阮家断绝关系,她准备在生下孩子之后,就跟阮家断了关系,自此以后,她只是霍家妇,再也不是阮家女。
她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孩,她虽然也爱这个女孩,心里却还是对霍刚有些愧疚,没能给他生下来个儿子。
霍刚倒是十分喜欢女儿,他整日里都带着笑脸,说最喜欢娇娇软软的小丫头了。
于是小女孩儿有了名字,叫软软,他笑着跟妻子说,以后可以再生一个,叫娇娇。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阮家又闹上门来,阮玉这次是破釜沉舟,二话不说,将酒楼给了阮家,而她,自此跟阮家断了关系,一家人收拾收拾就上了京都城。
可是阮玉往年一直过分劳累,又因为生孩子亏了身子,往京都一路颠簸,身子也是越来越差,就这样,到了京都没多久,人就去了。
霍刚悲痛之余,想着妻子花去大半家财为自己求的京官,不能辜负妻子,这才越发努力,一步步到了如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