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行了,你们去吧。”
贾环再次对那几个甲士说道。
“砰!”
数位甲士同时行一军礼,而后齐喝一声:“谢宁侯公义!”
贾环点点头,道:“应该的。”
“告辞!”
数人深深的看了眼贾环后,大步离去。
待他们离去后,贾环又对周围亲兵道:“你们也都收队吧。”
帖木儿闻言上前,比划了两个手势后,数十位亲兵极为迅速的列队后,掉头转回府内了。
待亲兵们离去后,李万机又朝后面招招手,数十个婆子丫鬟们从后面快步走来,拿起帷帐,将马车围了起来。
乌远、韩家兄弟并李万机、付鼐等都站了帷帐外。
他们要照顾赵姨娘的体面和避讳……
“郎中呢?”
贾环问道。
刘氏一边哭一边道:“郎中说,已经没救了,內腑被肋骨刺破了,只能干挨着等死……他们也没法子,就没跟来。”
贾环走到钱启旁边,问道:“钱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启微微睁开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贾环,从头到尾。
见他并没有处置那些兵士时,他眼中满是不甘落寞的悲伤。
听到贾环的话后,他强撑起一口气,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我觉得……我……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府上……神医……”
贾环闻言,沉默了下,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他回头对外面道:“公孙姑娘来了没有?”
李万机忙回道:“还没……来了来了,三爷,公孙姑娘来了。”
贾环道:“请公孙姑娘入内。”
“是!”
李万机应了声后,连忙迎上去。
不一会儿,公孙羽便进入了帷帐内,没有多话,直接走到钱启边,看了眼钱启满是希冀之色的眼,先扒拉了下他的眼皮看了看,而后才号了号他的脉象,随即摇头道:“內腑已碎,大罗金仙下凡都没救了。”
钱启闻言,眼中的希冀之色彻底灭去。
刘氏和他儿子钱槐又开始哭了起来,赵姨娘也跟着哭泣出声。
贾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钱启,你乃我娘胞兄,算起来,也是我的血脉至亲。
所以,你走后,不用担心家人,他们会有人照顾。
钱槐在族学里进学读书,虽说读的不成器……
但日后,也会有他的前程。
他会走正道,做好人,成家,立业。
你安心吧。”
钱启闻言,眼神惨然,呢喃道:“谢……谢谢三爷,我……我真是,自作孽,自作孽……
我……最后叫你一次环哥儿吧,就像……就像当年你小时候那样……
环哥儿啊,我不行了,你就……你就拿我的眼睛去换上吧……
之前,我不是不舍得给你眼睛,我就是怕疼,才躲出去的……
可到底,还是没躲掉……
咳咳……
我没老三有福气啊……咳咳咳……”
贾环闻言,又沉默了下,轻轻点了点头,道:“舅舅,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钱启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似是回光返照一般,语气也足了些,他道:“环哥儿啊,你终于……终于肯再叫我一声舅舅了,好,好啊……
心愿?
没什么心愿了,你能照顾你表弟就好……
对了,还有一个……
你帮我看住刘氏,别让她带着我的家财改嫁,舅舅不想,不想在地下戴一顶绿帽子……
你要让她,守……守妇道……”
说罢,不顾一旁刘氏瞠目结舌后,勃然大怒下竖起的眉毛,钱启巴巴儿的看着贾环。
贾环抽了抽嘴角,点点头,道:“放心吧,没人敢骗她。”
钱启闻言,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个心事,眼神再次黯淡下来,呼吸也越来越孱弱……
一旁的公孙羽清冷的声音道:“公子,要抓紧时间了。”
贾环点点头,问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公孙羽道:“那药室已经按公子所言,每天都用烈酒清洗过三遍。所有的刀具也都先用烈火灼烧,又用烈酒侵泡过。纱布针线亦是如此……”
贾环闻言,再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吧……远叔?”
“何事?”
乌远在外面沉声应道。
贾环道:“一会儿劳烦远叔带领韩家三位哥哥并所有亲兵家将,按照最高级别的御设,守住药室。
不论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有擅闯而劝之不听者,无论何人,杀无赦。”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