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895章 圣旨训斥</h1>
一番说笑后,贾母才开始正式给贾环介绍新来的几个姊妹。
薛宝琴自然不用说了,之前便已经来过贾府,不用再赘言。
李纨的寡婶李婶贾环也见礼过,只是还不识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名唤李纹,一个名唤李绮。
两人身上虽不如贾家姊妹衣着奢贵华美,但亦都是精美华服。
李家官宦为家,世代簪缨,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族中嫡女亦是标准大家小姐的配置。
更兼李家女子人人读书习文,富有诗书,气质自不同。
况且本身就生的极好,此刻见之,两个白净美人,倒也有些炫目。
李婶带两个女儿进京,并不是来投靠贾家的,李婶有幼弟在京,是来投奔兄弟的。
只因贾母见李纹,李绮姊妹俩生的着实好看,又敬李婶守寡带女生活不易,再者给李纨颜面,所以强留了下来,让她们在园子里住两天,好生逛一逛再去。
李纹,李绮二女也屈膝福下,与贾环见礼。
眉眼浅笑间,确实动人。
不过郁闷的是,又来两个比贾环都大的,所以他还是要叫姐姐……
另一边,则是邢夫人的弟媳,和她的女儿邢蚰烟。
邢家小户人家,生活不易。
姻亲贾家的富贵名声传播四海,也落进了他家的耳朵里。
邢国忠夫妇过的一日比一日落魄,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便动了心思。
这才没打招呼,就举家进京,来投靠邢夫人。
只是当他们一家看到邢夫人身上的纳衣,及手上的佛珠,还有那张六根清净,六亲不认的脸时,心都寒了。
邢夫人只接见了一番,差点就要端茶送客……
若非贾母好客,听说大儿媳的娘家人来了,一并招了过来。
这一家子如今哭都没地儿去哭。
只是看到邢夫人弟媳周氏那卑躬屈膝,畏缩谄媚的小家子气模样,贾母心中便不大喜。
倒是对她那稳重许多的女儿,稍微另眼相看一些。
然而贾环虽然平日里嘴上总说哪个哪个是乡下来的大脑壳子,其实多是谑语。
他前世不就是亿万乡下人中的一员吗?
所以之前所言多是“一日变为暴发户”的玩笑话。
贾环对邢国忠妻子周氏的表现很理解,不是每个小人物都有猪脚光环,能够白衣傲公侯的。
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很容易就能挫尽底层百姓的傲骨。
活着,才是他们最大的追求。
因此,对众人都不大理会的周氏,贾环也笑着见了礼。
又听她喋喋不休的道苦,还没个落脚地。
索性就将贾府后街的一套小宅子拨付给了她家暂住。
这下,周氏就真真感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竟颤着身子要给贾环磕头。
被众人劝阻后,死活让邢蚰烟给贾环行大礼。
又被贾环所拒,只言都是亲戚,本分事罢了。
邢蚰烟还是屈膝一福,谢了他一遭。
贾母等人虽不喜周氏,但却喜欢看见贾环做好事。
乐善好施之事,总能让诚信神佛的女人们心情愉悦。
因为她们相信因果报应这一说法。
至今神京城里的各大名寺道观内,都供有贾环的长明灯。
甚至,贾母还要为他找一个替身,送进道观里出家修道……
她们原本还以为贾环会不喜周氏,毕竟她还是邢夫人的弟媳。
却没想到,贾环竟安排的这么妥当。
如此一来,连薛姨妈一起,又狠狠赞了贾环一赞。
她们也都希望贾环能都行善事,好洗刷战场上造的杀孽……
贾环倒也不谦虚,被贾母和薛姨妈再加上李婶一起赞了又赞,便抿着嘴,扬起下巴,在姊妹们面前露出一张得意的嘴脸,惹得众人又一阵嘲笑。
贾母也顺道做了个好事,留邢蚰烟在园子里住下。
因是邢夫人的亲戚,所以李纨就安排到了紫菱洲,与迎春作伴。
一应月例,与贾家小姐同出。
贾迎春见有一性格同样温柔可亲的女孩子能进来陪她,也高兴的不得了。
她素日里,也并没有一个和心的伴哩……
只可惜,因太上皇大葬,勋贵之家禁酒宴歌舞及戏台班子。
否则,今日内宅里可要高乐尽兴了。
然而,兴许是天不让人极乐,使得世间多有乐极生悲之事发生。
荣庆堂上正一片欢声笑语,贾琏却忽然匆匆进来,面色有些慌张。
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大明宫内相,当今陛下身边第一心腹之人,苏培盛。
然而,与往日里苏培盛进贾府,未语笑先传不同。
今日苏培盛面色极为凝重,不苟一丝言笑。
内眷们避之不及,只能强撑着,以观其变。
贾母脸色微变,站起了身,其她人也跟着起了身。
贾环走下堂,看着苏培盛道:“何事?”
见贾环沉着脸喝问,苏培盛险些绷不住了,他抽了抽嘴角,沉声道:“宁国侯贾环接旨。”
贾环闻言,眼睛微眯,细细看了看苏培盛后,跪下迎旨。
“年少骤贵而骄狂!”
“出手暴虐而狠辣!”
“不学无术而自大!”
“恃宠而骄而自失!”
出乎众人意料,隆正帝在圣旨里,将贾环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宣布惩罚意见:“闭门思过,读书习礼,修身养性。”
苏培盛宣完旨意后,见贾环面色铁青的接过旨意站起身后,咳嗽了两声,面容稍缓,道:“宁侯啊,您也别恼,实在是……您怎么把叶楚和太尉的侄儿打的那么狠?一支箭生生插穿了人家的脸……”
堂上响起一阵惊呼。
别说贾家人,就连薛宝琴那一伙子,之前也只是远远看着贾环在那里动手。
并未看真切,他到底怎么收拾叶楚叶城兄弟俩的。
此刻一听,顿时唬了一跳。
箭插人脸上,想想都害怕……
那邢夫人弟妹周氏,原本见贾环这般和气好说话,给了房住,还想着是不是再哭一阵穷,再借点银子花花……
此刻闻言,唬的再没甚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