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气氛有些不妙的唐知白开始低头回忆,记得二十八号前一晚,正是戴夫他们欺辱路易的那个夜晚。
略有些犹豫道,“那夜,的确发生了些不愉快,戴夫卡维托将我室友打伤,我室友只是个六岁的无辜孩子,万分气愤之下我才出了手,而这一切,斯诺·斯图亚特都能为我证明。”
乔治伯爵点燃一根烟,戏谑道:“真是有趣,唯一能作证的人现在躺在医院不知死活。”
埃文斯警官挑挑眉:“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据我们昨日的调查,当时斯图尔特大人的风衣是送给了您,是吗?”
那件黑色大衣?
唐知白皱眉道:“是的。”
“既然没错,我们最后在案发现场旁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件染血的大衣和作案工具。而这件大衣,正是斯诺·斯图亚特大人送给您的那一件。”埃文斯看着男孩,嘴角微微扬起,“所以,这正是我们怀疑你的理由。”
唐知白彻底呆愣迷茫了,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件大衣不是被路易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林霄因先生,您的侄子还真是个大胆的‘无辜’孩子,原本觉得不像您,现在看来颇有您的真传啊。”一旁乔治伯爵幸灾乐祸地抬起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还特地朝诺曼公爵敬了敬。
第25章
谁知,诺曼公爵表情冷漠地根本不搭理他。
林霄因眉头拧起,冷冷道:“警察先生,您最好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担起责任!”
“男爵先生,难道这样的证据还不够吗?我看着这个亚洲小男孩就很可疑,您可不要因私偏公啊。”乔治伯爵插嘴道。
这样重大的变故,是麦格丽太太不曾想到的,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唐知白,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
唐知白皱眉考虑了一阵,辩解道?:“埃文斯警官,这件衣服我第二天便丢进垃圾桶了,若是被谁捡走,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犯案,也不是不可能啊。”
“亲爱的林诉先生,您这样的理由,很是牵强呢。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您穿的那件大衣,是在您杀害戴夫卡维托之后,连带着凶器丢进垃圾桶,想要嫁祸斯诺斯图亚特。”埃文斯感觉就像逗野猫一样,很有自信地逗着这个男孩,他十分想看看绝境之下,男孩会露出怎么的崩溃失态。
埃文斯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
林霄因看着这个棕发警察的目光越发冰冷……
他发誓,等事情完结之后,他绝对不会让这个毛头小子过?上舒服日子。
唐知白一时语塞,可总觉事情有哪里不对,想通之后,他疑惑道?:“这理由并不牵强啊警官先生,既然这件大衣是重要证据,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斯诺·斯图亚特却从未受到警察的询问?”
“偏偏查到我这里?,就成为了有力证据?”男孩瞪着澄澈逼人的眼睛,就像一弯蓝色湖泊,漂亮又侵犯力十足。
“你们昨天才?知道,这件大衣到了我的手?里?,今天就可以凭了一件曾经的证据给我定?罪,说我杀害戴夫卡维托?请问,你们警察署定罪的标准是什么?这样的双标,不觉得有失公允么?”说到最后,唐知白一直柔软的语气隐隐提高,声声有力地质问着眼前两位警官。
无时无刻不在护着侄子的林霄因,也冷冷道:“看来现在伦敦的警察署,查案破案,都开始看起这些因果关系了。”
记录笔记的警察不由有些尴尬,埃文斯意外地挑挑眉,对男孩地质问却并不慌乱。
戴夫·卡维托的凶杀案,一月前的确是由警察署负责,可追查到最后,一切的证据定论都直向斯诺·斯图亚特身上。
这个身为斯图亚特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少年。
消息刚出,就立马被压了下来,警察署每一位警官都曾被警告,不准透露一点消息。
没想到,最后斯诺·斯图亚特竟然出了同?样的事,被凶手中伤倒在学院钢琴教室里。这件旧案立刻又被调出,要求重新查找线索。
一来二去,就查到了唐知白身上。
在埃文斯警官眼里,这个亚洲男孩,的确很有作案动机与嫌疑。
调查显示,这是个脾气暴躁、甚至还具有严重暴力分子的亚洲男孩,一连转过几个学校都是因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而因为古怪性格、神经敏感又被许多贵族排斥。
在后来一次打架里,被伤到头部后,就突然转了性,变得十分内向孤僻,更甚连性格爱好都全然改变。
转进斯特黎尔学院后,竟还表现出惊人的钢琴天赋,就像换了一个人。
但?出身军队的埃文斯可不相信,撞坏了脑袋就能转变性情,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他更宁愿相信,这个亚洲男孩在计划着什么阴谋。
可几经试探与揣测,眼前这个眉目清秀、清冷寡淡的男孩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眉间的一颦一笑牵引出的都不是那个暴躁的灵魂,而是一个乖巧小男孩。
“这位警察先生,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一直坐在旁边诺曼公爵突然插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埃文斯警官。
旁人在他身上看不出目的性,更多的是不容拒绝的气势和威严。
埃文斯警官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低头恭敬道:“我曾在高斯林将军府上,与诺曼公爵您有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