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满古典油画,两旁就是设立的赌桌,雕工精湛石柱间灯火辉煌,奢华用?具泛着?亮光,旁边摆着?无数昂贵稀有食物,伴随着?悠扬乐曲,应邀而来的贵族与平民井然有序入场。
即便在这华丽舞厅当中,两派人也矛盾分化明显,站在风水岭的两拨人表现截然不同,那些工厂老板,虽有钱却没有身份地位,很多奢华食材根本无法买到,更别说进入这样高级酒店了,于是性格粗鲁的早已端起银盘,大吃特吃。
而那些贵族却端着?一杯威士忌,冷眼旁观着?这些粗鲁的乡巴佬,眼神轻蔑,仿佛和这些乡下来的野猪同处一室,就是一种折辱。即便他?们相比之下已经没有所谓的乡巴佬有钱,与生居来的高贵感还是让他?们难以忍受。
而乡下人才不在乎这些落魄贵族的眼神,自顾自吃自己?的,这样鄙陋眼神他?们从?小?看多了,如今社会变化,不少贵族还求着?自己?娶他?们女儿,以保证他?们荣华生活的开支。
警察署的几位警官穿行其间,不断维持着?秩序。
这个夜晚,两个阶层的交际,的确危险而混乱。
唐知白披着?一件白色大衣穿行其间,严肃地确认人员是否到齐,劳累了几个月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在今晚毁于一旦。
“林先?生,都到了,除了罗宾·勃朗宁伯爵还没到,但是他?的儿子?已经到了。”说着?手下指向一个方向,唐知白随之看去,只见个棕色头发?的瘦青年,正眼露恶心鄙视,讽刺着?身旁的平民。
长满雀斑枯瘦脸颊算不上多周正,身旁一干人等却以他?马首是瞻。贵族也是分阶级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斯诺·斯图亚特,起码笑里藏刀,从?不会在人前做出失礼的事,也亦如眼前的青年,没有本事自恃身份,欺软怕硬,眼中看不起任何人。
唐知白皱了皱眉,“让警察看好?他?,别让他?闹事,斯图亚特承诺说会将那个老家伙带过?来,他?才是这个散碎地主的中心,我们等着?他?。”
见黑发?青年站在那,其余贵族都想和这个年轻的诺曼家族继承人搭上话,即便心底很瞧不起这个血统来历不明的小?子?,毕竟林诉早已成了社交圈的热门话题,又掌控了部分权利。
筋疲力尽的唐知白只能面上维持着?得体微笑,缓缓退到石柱后方,选了个隐蔽位置。
斯图亚特不在,他?便是这个宴会的主人,见相互看不惯的两拨人马蠢蠢欲动?,唐知白召来助理?嘱咐道,“你去主持宴会,让他?们找点事情干,不能现在就乱起来,其余的等斯特亚特来再?说,产权资料在他?手里。”
“是。”助理?是个面容普通的小?伙子?。
他?是林霄因?曾经的助理?,因?为手段凌厉,做事快捷迅速,从?不会误事,唐知白毕业后又将他?调了回来,在自己?身边工作。
他?端着?杯白兰地,躲在屏风后,看着?助理?召来几位美貌女郎,将赌局舞会一同开启,在女郎号召下,大厅中再?次热闹喧腾起来。
激烈乐曲跟着?舞娘跃动?,纤细暴露的穿着?下,男人们都快看直了眼,而另一边赌局上的叫喊,更是嘈杂喧闹不已,脏话粗鄙语言不绝于耳。
见形势稳定下来,唐知白忍不住摇头叹气,放下酒杯,脑袋昏沉胀痛,闭上眼指尖轻点脑袋揉了揉。
谁能相信?一个十?年前庸庸碌碌在北京混日子?的小?白领,重生之后,能走到这副田地?
没有武侠书中的仗剑天?涯看遍长安花,没有玄幻小?说里的弹指间覆海倾江,自己?却偏偏来到个社会混乱、局势不稳的伦敦,每日苦于工作操心亲人不说,十?几年来还夜夜担心反派主角的威胁。
“晚上好?,小?谋杀犯~”戏谑的男声从?耳畔响起。
让处于沉静中的唐知白动?作一滞,睁开双眼,慢慢抚住额头放下手指,说话之人站地离他?非常近,脸庞几乎要贴近他?的鬓发?边,可接近他?时却毫无动?静。
眼前之人刚毅线条下的五官,是张严肃俊脸,配着?板正挺拔的警服,本该让人生畏才对,可这男人却嬉皮笑脸地,让人完全害怕不起来。
“不记得我了么?我可还记得你……小?谋杀犯……”男人见他?双眸透露着?迷茫,便扬起嘴角再?次笑道,最后那几个说得缓慢,仿佛无形中在针对着?唐知白。
唐知白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十?分眼熟的高大男人的确是在警惕着?他?,他?沉默不语,仔细盯着?这个男人,冷漠得眼皮都未眨一下。
最终确定道,“埃文斯警官。”
“我还以为您已经忘了我了,林先?生。”埃文斯笑道,“多年不见,您竟然已经从?一个小?杀人犯变成一个漂亮的男人,可真让我出乎意料。”
喧嚣的舞厅中,水晶灯火明亮,唐知白一眼就看清埃文斯衣服上的标致,早已不是当年的小?警探标致,轻嗤一声,不甘示弱道:“出乎意料的可不止您,无礼的副署长大人。”
“您这些年是靠着?,神探般的直觉和第?六感,才当上副署长的吗?难怪这些年伦敦犯罪率增长迅速,可真是悲哀。”
埃文斯低头看了眼警服上的标致,讶然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