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灵为己，存于神，命之道，是为丹，丹之道，是为我，我即为假，借假修真，是为仙……”
声音说的什么林云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被声音所说的文字给震得失去了所有思维。
这种语言，他是如此的熟悉，因为这本是他的母语。
他虽然已经断定仙人定是来自华夏，但是当听到顿挫有致的汉语之后，他还是情不自禁失神了。
自己的判断居然是真的！
这一刻，林云坚定的心有些动摇了。
如果真如自己所判断的那样，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即将与仙人为敌，就意味着自己要背叛自己前世的族人，前世的一切。
对于林云来说，这样的选择实在太艰难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都有自己的原则，都有自己的信仰。
而林云，前世土生土长的华夏人，他的信仰就是华夏。
如今，要让他抛弃信仰，背叛华夏，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正所谓造物弄人，林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异族人的身份站到华夏族的对立面上，这让他感到了绝望。
战，对面曾是自己信仰的所在，不战，身后又是自己的羁绊，这种艰难的选择简直是一种折磨，让他痛苦无比。
然而，正当他意志动摇的这一刻，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了一缕光芒，突然想起了在帝墓的时候，他所遇见的那几个域外修士。
他们并不是华夏人，更不是仙。
想到这里，林云一个激灵，当即冒出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太过执着，差点引入心魔。
脑子渐渐回复平静，林云冷静了下来，他强大的推理能力也恢复了。
他抛弃之前的先入为主，重新整理之前所遇到的一切，猛然醒悟自己一直都把能够击败天帝的存在看得太狭隘了。
仙人是域外修士没错，仙人强于天帝也没错，但不代表魔术士就没有超越天帝的存在。
所以，击败天帝的也有可能是魔术士。
而且，自己身陷域外漩涡是因为父亲，而父亲自称逍遥一族，并不是乾宇时空的生灵，所以所谓的域外定不止一个时空，极有可能是多个甚至无数个。
所以，自己的敌人也有可能不是仙人，甚至不是魔术士，而是未知的存在。
想通这里，林云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不禁一阵舒畅。
轻笑一声，他朝着东边再次迈开了步伐。
前方除了云霞，他再也感知不到什么，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尽头，来到了天梯之脚。
看着笔直而上的天梯，他一阵犹豫，不知该上还是不该上。
但是，这婆罗山上也只有天梯这条路了，他不可能还要退走回去。
想到这里，林云下意识扭头看了回去，却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身后居然变成了一片黑暗了，那似乎是万丈深渊。
不，根本就不是深渊，简直天地不存，他根本就是无法回头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云骇然自语，却诡异的得到了回答。
“登天之路无回头，退一步，堕苦海，前一步，登仙境。”
林云惊骇欲绝，终究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到底是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