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面的气氛忽然安静了不少,说不上为什么,让人觉得有点怪异。
“不服气?他真的很优秀。”川崎兵四郎把阿克佩伊的嘲讽笑容尽收眼底,冷笑着反问。
“呵呵,我一拳打爆他的脑袋。”阿克佩伊说道。
“你啊,就是太自信了。”川崎兵四郎再度伸出手去,指了指前面的那辆出租车,“你知道他是谁吗?”
“目前,我最大的对手是沙巴克,他虽然有些草包,但勉强还算是有点能力,至于其他人,还真没有多少成为我对手的资格。”
从话语来看,这个阿克佩伊似乎有点狂。
“沙巴克……”川崎兵四郎嘲讽的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和眼前的这一位相比,他还真的不算什么呢。”
“你对此人的评价这么高?”阿克佩伊有点意外。
“比你厉害。”川崎兵四郎说了这四个之后,阿克佩伊的好奇心就被极大的勾起来了。
“那我趁机会会他好了。”阿克佩伊重新戴上了墨镜,只是,在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了玩味的光芒。
整天呆在山区,实在是太寂寞些,好不容易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绝对不应该就此放过的。
“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川崎兵四郎冷冷的说道,“你这次忽然来到多马纳齐,就已经很危险了。”
阿克佩伊凑近了川崎兵四郎,咧嘴一笑:“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命令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咧嘴笑的动作,颇有一些森然的味道在其中。
川崎兵四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重又看向了前方,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膝盖,说出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来:“孩子渐渐大了啊,长辈说话似乎不那么管用了。”
孩子,谁是孩子?
阿克佩伊笑着抹了抹嘴:“别这样说,我可是个从来都不知道父母在何方的孤儿。”
“我有两点建议。”
川崎兵四郎刚要开口,就被阿克佩伊给打断了:“是建议?真的不是命令?”
“我怎么可能命令的了你?”川崎兵四郎的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冷笑的弧度,“我有这个资格吗?”
此时,川崎兵四郎哪里还有半点在苏锐面前那谦虚恭谨的样子?他的身上,竟也有一种专属于大佬的上位者气息在其中!
“你当然有这个资格,你可是我的金主大爷。”阿克佩伊嘿嘿笑道。
拥有如此气质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成为叛军领袖的?那些人究竟是为何会对他死心塌地?
“那好,我告诉你,我希望你不要和那个华夏人有任何的正面交锋,并且立即回到边境去,能不能做到?”川崎兵四郎问道,他的话语之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郑重意味。
“我和他见个面,请他喝一杯咖啡,这都不可以吗?”阿克佩伊忽然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少来这套,究竟该怎么办,我想你自己明白,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权衡吧。”说着,川崎兵四郎再度摇了摇头:“你也真是胆子够大,竟然大摇大摆的从边境坐火车来到了多马纳齐。”
能够做出这种行为来,已经不是简单的“胆量”二字所能形容的了,似乎用“胆气”这个词才更合适一些。
这个阿克佩伊,也确实算是个人物了。
“未来都是我的领土,我为什么不能先来看一看呢?”阿克佩伊微笑着说道。
墨镜后面,在他的眼底,有着一丝燃烧的雄心壮志。
他这样的气质,与其说是领袖,不如说是枭雄。
不过,沙巴克总统所领导的政府军也真是够没用的,就这么让叛军的首领在自己的土地上窜来窜去,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防范的意识,就这水平,也活该他们被被打的节节败退。
否则的话,直接把这条街道两头一封锁,那么阿克佩伊也就插翅难飞了。
“除非你彻底打败沙巴克政府,斩草又除根,否则的话,国际上根本不可能承认你的地位的。”川崎兵四郎说道。
“真是残酷的现实。”阿克佩伊说道。
不过,他可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挫败感,反而说道:“能不能开快一点?我们都要跟不上前面的那一辆出租车了。”
“马上到总统府了,别乱来!”川崎兵四郎的声音似乎变得严厉了一些:“你难道真的当沙巴克是个草包?他已经是近几十年来普勒尼亚最有能力的总统了,没有之一!万一你在这里被他抓到了,那么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阿克佩伊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川崎兵四郎的话,他望着远处的宏伟建筑,眼睛里面绽放出了狂热的神色,说道:“原来,这就是总统府啊。”
……
“原来,这就是总统府啊。”苏锐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他还完全不知道后面的一辆凯美瑞里面坐着自己的目标人物呢,只是感慨着,“这总统府的宏伟程度,恐怕一些发达国家都拍马不及啊。”
当然,这句话里面还是有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这总统府已经建立了二十多年了,和现任总统沙巴克并没有什么关系,事实上,沙巴克总统当初在当选的时候,还不赞成搬进这总统府里面,他说,这总统府是普勒尼亚腐败的象征。”
苏锐的手指敲了敲椅背:“这句话说得可完全没错,不过,沙巴克后来为什么又搬进了来呢?”
这些年来,普勒尼亚的国力一直都没怎么增长过,其实,他们原本可以花二十分之一的价格建造一个新的总统府的,可是由于那一任总统辛绍尔极度奢靡,滥用权力,终于还是把这极度豪华的总统府建成了——这豪华程度,恐怕连英国的白金汉宫都要相形见绌了!
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要炫耀什么,这句话可真是一点没错,普勒尼亚的总统府大概就是典型了。
“沙巴克总统后来拧不过议会的意思,况且,若是不住在这里,那么他和政府官员也暂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用来办公。”出租车司机是个黑人小哥,非常的健谈,只是,从他的话语里面,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对现任总统沙巴克的评价还算很高。
“你们的议会……正事从来不做,拖后腿倒是挺擅长的。”苏锐摇了摇头,他对普勒尼亚整个国家的官僚体制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与信心,更别提那个都有着私心甚至是各怀鬼胎的议会了。
苏锐知道,最近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推行的“普兰铁路私有化”,就和这议会成员们有着分不开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