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当时的总统并不是沙巴克。”佩琪特尼淡淡看了他一眼。
“有区别吗?”阿克佩伊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寒芒,“普勒尼亚的官僚体制已经腐败透顶,必须彻底推翻,才能给这里的人民带来新的希望,否则,他们将永远生活在贫穷与苦难之中。”
“你觉得,你就算把沙巴克政府给推翻,你上了台,就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官僚体制吗?就能改变这个国家吗?”佩琪特尼又问了一句。
阿克佩伊笑着看了这姑娘一眼,他的笑容之中满是自信:“如果我不上台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将永远也没有答案。”
“你要多久上台?”佩琪特尼继续问道,“十年?二十年?”
“也许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
“太阳要落下了。”阿克佩伊并肩和佩琪特尼站在一起,也仰望着被血色铺满的天空,“我之前在山区的时候,每天都会这么看着太阳落山,说起来,咱们有个相同的爱好。”
这是又要开始撩妹了吗?
这正经的状态才持续了多久?
佩琪特尼扭头看着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还会时常想起当初的信念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有不忘初心吗?
“你在怀疑我吗?”阿克佩伊笑了笑,“不过,你这样主动问我,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总算受到了美女的关注。”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走到这一步,都会被权力冲昏头脑的。”佩琪特尼忽然说出了和她的年龄极为不相称的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阿克佩伊简直有些震惊。
他愣了两秒钟,才摸着鼻子笑了一下:“这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真是有点意思,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冷酷小妞,没想到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佩琪特尼看着阿克佩伊:“再大的风光,也终究会过去,唯有把自己低到尘埃里,才能活下去。”
阿克佩伊笑了笑:“我现在越发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了,对你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了。”
“活下去再说吧。”佩琪特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院子的一角,在一个小凳子上坐着,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冥想。
阿克佩伊一直站在院子里面,等到天空的晚霞完全褪去,夜色渐渐浓重了起来。
“今天晚上没月亮,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节。”他冷不丁的感慨了一句,不过这感慨的内容却让人能品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停顿了一下,他笑着补充道:“当然,也是离开的好时候。”
阿克佩伊等不起,他必须要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多马纳齐。
佩琪特尼仍旧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的评价。
又过了半个小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次,不用佩琪特尼多说,阿克佩伊本能的就想去床底下躲着了。
“这次不用。”佩琪特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阿克佩伊,后者已经把半个身子钻进床底下了,撅着个屁股,看起来姿势很不雅观。
其实,天已经黑了,没有月色,不开灯的话,以阿克佩伊的肤色,往墙角一站,只要别睁眼别咧嘴,其他人根本难以发现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况且,如果是政府军上门来搜索的话,根本不会用这么温柔的敲门方式。
佩琪特尼一开门,一个看起来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还拖着个箱子。
她的身材很好,非常的丰满,穿着一身连衣裙,烫着一头大波浪,和这贫民区的气质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这女人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像从事那种职业的。
风尘气息着实太浓厚了些。
“不会吧,这川崎兵四郎这么的贴心?知道我晚上空虚寂寞,还跟我弄这么一个大妞过来?”阿克佩伊从床底下钻出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嘿嘿一笑,不过随后又说道:“不过……你这打扮,不太符合我的审美啊,就像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似的。”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不爽的说道:“我是化妆师,来帮助你离开,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就说话好听一点,不然我转身就走。”
阿克佩伊几乎是无缝切换的变了个脸,全然都是笑容:“嘿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你真的很美。”
说着,他的鼻子微微翕动了几下,在空气中嗅了嗅:“嗯,还很香呢。”
这货绝对是个超级变脸王,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一旁的佩琪特尼觉得自己都要上当了。
那个化妆师掏出一个小手电筒,照了照阿克佩伊的脸,随后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他的体型:“还行,勉强可以。”
阿克佩伊的心里面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因为阿克佩伊分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好像从他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扫了过去,这让他觉得小腹之下有寒风吹过。
“你别管了,跟我进房间。”这化妆师便扭着腰肢拉着箱子先进去了,佩琪特尼看了阿克佩伊一眼,竟然难得的挑了挑眉毛,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祝你好运。
阿克佩伊进了房间,佩琪特尼继续站在院子中。
一个小时之后,房间门重新打开了。
两个“女人”出现在佩琪特尼的面前。
饶是以后者一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在呆呆的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捂住嘴,憋笑憋的浑身颤抖。
“他妈的,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阿克佩伊说道。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叛军领导人的样子?
阿克佩伊顶着一头黄色的大波浪长发,睫毛长而卷曲,眼睛周围画着烟熏妆,厚嘴唇上也涂着烈焰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