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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机场的停车场。
白克清在让秘书买了早班机的票之后,就提前来到了这里,在车里眯了几个小时。
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给自己的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和自己一起去米国,然而,贺天涯口头上同意了之后,却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看了看时间,白克清摇了摇头,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起飞了,马上就要进行安检,如果贺天涯这个时候还没有赶到机场的话,无疑会错过这次去米国的航班。
但是,若自己走了,把儿子留在华夏,白克清隐隐觉得有点不太放心。
然而,贺天涯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之中。
直到白克清上了飞机,系上安全带之后,看了看身边空空的座位,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于是准备再给儿子打个电话。
可就在这时候,贺天涯的电话反而打过来了。
“爸爸,我改主意了。”贺天涯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他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说道:“我暂时不走了。”
之前在那餐厅里面吵得如此激烈,现在这一声“爸爸”又喊的这般亲切。
“为什么不走?”白克清闻言,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他也觉得儿子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太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我觉得吧,你和我妈去签订离婚协议,这种事情对于我这个当儿子的来说,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我其实有些不适合见到这伤感的离别场面,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啊。”
我还是个孩子啊……这句话有些太无耻了,讽刺的意味也太强了,让白克清听得心中又要冒出火来。
“所以,你不准备走了?”白克清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这些年来,他已经逐渐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偏偏在儿子面前就会轻易的破功。
“爸,你越是想让我走,我就偏不走。”贺天涯微笑着说道。
白克清闻言,简直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想要离开飞机,然而空姐却走过来说道:“先生,现在舱门已经关闭,飞机已经开始滑行,请您在座位上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白克清只能坐回座位。
回想着贺天涯所做的一切,他这个当爹的隐隐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毕竟,这个喜欢剑走偏锋的儿子,当初在回国没多久的时候,就策划绑架了自己的亲爹,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爸,你的飞机要起飞了吧?”贺天涯说道。
“你不要自作聪明,把我也给算计进去了。”白克清的声音发沉。
然而,白克清这当爹的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此时正站在航站楼里,看着他本该乘坐的飞机滑行着进入起飞跑道。
机场的灯光明灭,仿若贺天涯眼中时生时息的火焰。
“爸,我没算计你,因为确实还没到我回米国的时候。”贺天涯又说道:“但是,你真的该去看看我妈了,你们两人的事情,也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警告你,我不在华夏的这几天,你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好自为之!”白克清说完,直接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一路平安,我的老爸。”
贺天涯望着那一架飞机升空而起,唇角轻轻翘着,露出了一丝微笑。
随后,他打开了手机的短信界面,给贺琳薇发了一条消息。
“妈,我爸上飞机了,你去接他吧。”
发完了消息,贺天涯便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如果站在儿子的立场上,贺天涯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离婚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真正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有些东西也无须再坚持了。
透过航站楼的玻璃,贺天涯看了一会儿清晨的天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准备做些什么。
……
早晨八点钟。
苏锐醒来,身边的张斐然已经起床了。
他们昨晚在离开了地下车库之后,便来到了张斐然的那一间三进四合院。
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这个院子,但是苏锐要的就是给张斐然站台,无论被多少人看到他进出这里,都不重要。
苏锐并不经常在首都,这里总需要有一个自己的代言人才行。
昨天晚上回来,两人同样没有发生什么,除了苏锐被张斐然抱着亲到了半夜之外。
此时的张斐然正在做瑜伽,这是她每日的必修课。
苏锐简单地冲了个澡,走到了瑜伽房,正好看到张斐然正在倒立,双腿时不时地在空中做出交叉的动作,动作缓慢而优美,身体却一直保持着平衡,这其实很不容易,对力量和柔韧度要求极高。
苏锐看着张斐然的这个动作,忽然想起了司徒远空的那七个动作,不知道司徒老爷子当年有没有从瑜伽之中获取灵感。
张斐然并没有觉察到苏锐的到来,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