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忽然着急地方官员要检验河堤,还允许乡绅与百姓同行,吓得正在抱着美人儿的太子差点从此再不能享受。
官员们更是有半数都颤颤巍巍的,连一部分乡绅也是一路汗流浃背,不过浸湿了后背的是冷汗,而非天气热。
百姓们隔得太远,又有官兵阻挡,纵然想带着贤王去检验不合格的河堤,也根本不会有民声传到贤王耳中。
殊不知靳北疆早一步出发,早已经查清楚有问题的河堤共有多少,并找来了下游的村民作证,还在调查的文书上按了手印。
“贤王,这么热的天儿,让地方官员撇下政务陪着你在河边看风景吗?”
见官员们底气越来越足,太子终于开口说话,嘲讽的语气不加掩盖。
不能拉拢成为自己人,又可能是与自己争夺皇位的人,太子对靳北疆的态度从不曾友好,也不愿再装下去。
“本王当真怀疑太子是如何成为储君的,河堤乃是江南的根基,系万千百姓性命,在你眼中这就只是一道风景而已吗?”
“你我奉旨前来查看官员贪墨、河堤造假的案子,太子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不如向皇上自请罢黜太子之位,以免误了奉国江山社稷。”
‘贤王’来到宁城后,第一次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却叫那些地方官听的心慌。
他们不过是些小官,即便有了各自站队的情况,也无非是遵从官场上的一些规则,可不敢真的趟进夺嫡的浑水中。
尤其是有那几个官员被贤王摘了官帽的前车之鉴,这些地方官员恨不能贤王永远不要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当官的有几个敢保证自己干干净净?
“贤王!”
太子怒喝一声,指着‘贤王’的脸喝道:“孤乃是一国储君,即便你是先太子之子,是皇爷爷钦封的皇太孙,也不可对孤不敬,否则……”
“诛本王九族吗?”
‘贤王’冷笑,举起手中先皇御赐的龙头宝剑,冷声道:“收起你的手,本王想皇爷爷不介意这把宝剑沾染龙孙的鲜血。”
太子脸色大变,那龙头宝剑是他们父子心中的一根刺,即便再厌恶靳北疆也不敢明着与他为难。
有先皇的旨意在,哪怕给靳北疆扣上叛国的罪名,只要他不认罪,就可以用这方宝剑斩杀指正他之人,连皇帝也无权阻拦。
先皇对靳北疆的偏爱已经不足以用偏心来形容,而是在先皇眼中除了先太子就只有靳北疆这一个血脉延续,其他皇子皇孙的存在都是多余。
“好,贤王当真是好大的依仗!”
太子怒气冲冲的甩袖,到底惧怕靳北疆的冷狠,不敢去赌‘贤王’是否敢拔剑伤储君。
‘贤王’真的伤了太子,皇帝最多也就是责问几句,可一个残废却没资格再做太子,他岂还有活路?
太子气冲冲的离开,里子面子都没了,自然不陪‘贤王’再演戏。
而‘贤王’也不在意太子中途离开,看到人群中有人朝自己打了个手势,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转身看向那些本地官员,‘贤王’沉声道:“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自己请罪,指认他人罪行换取戴罪立功的机会,还是让本王将证据放在你们面前,洗干净脖子等满门抄斩?”
一众地方官员顿时慌了神,多数人低下头假装听不懂这番话,也有骨头软的已经瘫软在地。
“微臣招。”
一个头发花白的小官跪地磕头,他这把年纪了,不能再连累了儿孙陪着送命。
“赵主簿,你什么都没做,招什么?”代知府忙朝小官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