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没有说话，一只手搭在脉门上，眼睛却看着桌上的碗。
碗里面有些渣滓，像是药渣。
“你给老爷子喝了什么？”
金鹏顺着沈鹤的目光望去，也看到桌上的碗。
“这是我那个二叔弄得补药，说是能强身健体，别说，喝了些，爷爷的身体比之前结识了不少。”
沈鹤心里暗骂，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对自己亲爹也能下手。
金戎为了怕人发现，在让人丧失记忆的药中，参杂了激素类的药物，所以老人看上去身体强壮了不少，其实，都是激素催的。
“沈医生，我怎么样？”
金大虎难得开口，还认出沈鹤。
“老爷子，你身体恢复的不错，以后按时服用金鹏给你的药，至于其他的，少吃为妙。”
沈鹤终究还是逃不过内心的拷问，从侧面警告金大虎。
金大虎表情分明一怔，然后笑了。
“都是好孩子，他们的东西，我都吃。”
沈鹤见金大虎笑的很灿烂，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也不再劝了。
“沈医生，陪我说说话吧。”
金大虎忽然提出来，要沈鹤陪他说话，沈鹤朝金鹏使了个眼色，让他安心。
金鹏走后，金大虎忽然扭头，眼神也不再迟钝。
“沈鹤，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鹤微微一笑，“看来你也不傻，我还以为你被人毒傻了。”
金大虎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有时候，我真想变傻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等咽气的时候，也不会有烦恼，可我还是做不到。”
“你上次来，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的鼻烟壶，我也是从你的眼神里，才发现鼻烟壶有问题。”
“后来，我假装不小心打碎了鼻烟壶，没想到，这次又在补药里面下毒，我的好儿子啊。”
沈鹤见他感慨，冷哼一声，“这或许就是你的报应吧，对你好的人，被你赶走了，现在金家一片乌烟瘴气，你该不会认为，金鹏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孝顺你吧。”
金大虎摆了摆手，似乎不想继续说这个。
“换个话题吧。”
“冉冉最近怎么样？”
沈鹤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蒋冉冉，“千里之外的事情，我也鞭长莫及，只是通过两次电话，她还不错。”
“呵呵，还想瞒我这个老东西，她，已经在帝都了吧。”
“你怎么知道？”沈鹤吃惊不小。
金大虎看着他，身形不像之前那般佝偻，“我虽然老了，但你别忘了，金家，还是我说的算。”
沈鹤忽然脑后发冷，金家虽然不是八柱之一，但也是巨富之家，金大虎掌握金家这么多年，岂能没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沈鹤抬头朝四周望去，不远处，有园丁在浇花，有保洁在清洗台阶，有保安在巡逻。
他们当中，或许就有人是金大虎的人，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
“没错，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