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狂冷笑连连:“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那般笃定地说,让我接受搜魂?”
“你也配跟木轻国至尊相提并论?”孙轩桦反问。
苏狂漠然道:“你们自己的性命就那样珍惜,对别人的修为和生死却置若罔闻,一张嘴就是搜魂夺魄,真是无耻之尤。难怪人人都说灵木堂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明理之人,的确如此。”
此时此刻!
杨昀忽然在众目睽睽下拱拱手,噗通跪倒在木轻国面前,重重叩首10下。
木轻国却是猛然变脸,露出恐惧神色,咬紧牙关,森森地说:“杨昀,你确定真想如此?回灵木堂吧,我升任你为总管事的副手,如何?家丑不可外扬,岂能在万人瞩目中如此做?”
但紧接着,萧朗,莫清风和段天涯,却是纷纷地从人群中钻出,对着木轻国叩首10下。
这一回,孙轩桦的脸已经彻彻底底黑如锅底,木轻国也是恼羞成怒,但却没法发作。
所有灵木堂的弟子,都尴尬且怔愕地注视着他们。
人群也在一阵阵地骚动。
苏狂满头雾水,没有搞懂在发生何事,但所有的蒙城本地人却是对来龙去脉格外清楚:
“灵木堂的至尊木轻国,真是刚愎自用的蠢材啊,杨昀管事的才能,在盟城中人人皆知,他却是厚此薄彼,对待他特别的刻薄寡恩,没想到杨昀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就用10个致歉礼,宣布自己将退出灵木堂!呵呵,如此糗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灵木堂的颜面可谓是荡然无存。当然,那也是木轻国咎由自取,活该!”
“杨昀真是聪慧睿智的人。如果他在私底下叩首10次的话,凭木轻国的糟糕人品,他岂能承认?他的那点小肚鸡肠很有限,说不定会直接囚禁杨昀萧朗他们呢。毕竟,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灵木堂来说,干部级的精英退出,无疑是很损伤士气的。因此,杨昀想要脱离灵木堂,就必须得在众目睽睽下才行。只有公众场合,木轻国才会忌惮别人的评论,不敢出手。”
苏狂微微一笑,翘起拇指道:“杨昀兄的抉择很睿智,与其呆在灵木堂中受木轻国压榨,不如干脆脱身离去。你对灵木堂的贡献,根本无人能比,却被一个只懂得溜须拍马的谄媚小人骑在脑袋上,作威作福,现在急流勇退,很好。”
苏狂甚至准备介绍他加入冥水堂,而水沧澜也正有此意。但今日杨昀的退堂风波闹得很厉害,不像上回苏狂在悄无声息中就被逐出灵木堂,而且,杨昀的口碑很著名,是人人都清楚很有天赋也有手腕的人,能修炼,能做事,堪称全才,再加上杨昀在盟城中经营数十年,很有些威望,因此,今日的风波必然会传扬出去,丢尽灵木堂的颜面。因此,水沧澜考虑到冥水堂跟灵木堂的结盟关系,暂时不好直接邀请,否则就等同赤裸裸地打脸木轻国!那时候,就算是傻瓜,也能够看出灵木堂和冥水堂的貌合神离。
杨昀惨然一笑,满脸涩然,直接站到苏狂身旁去,淡淡道:“当初,木轻国至尊莫名其妙将我冒着性命危险,一手招揽到灵木堂的苏狂给踢出,没有给我任何的合理解释,我就已经心存疑窦。万万没想到,在苏狂无辜蒙冤之后,木轻国至尊却落井下石,意图怂恿别人对他施展搜魂夺魄,那就简直是心思恶毒!请恕我无法赞同,那就只能割袍断义,从此不再往来。”
木轻国恼羞成怒,他感受着众人或冷嘲或热讽,带着浓烈鄙夷的眼神,一阵阵的尴尬。
孙轩桦赶紧狡辩道:“我们至尊大人,也是希望苏情的冤枉能够昭雪!她状告苏狂食人,又有抢劫她妖蜂蜜的举动,苏狂却倒打一耙说她忘恩负义,既然双方争论不休,那不如找出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搜魂!”
杨昀眯缝双眼,咄咄逼人地冷笑:“既然如此,为何不搜魂苏情?双方在相互指责,而苏狂已经带回妖蜂蜜,是冥水堂的功臣,苏情却在空口白话,很有胡说八道的嫌疑。是信赖功臣,或者一个信口雌黄的小人,很难抉择吗?”
水沧澜蹙眉,久久不语。
冥水堂的王二长老却是撇嘴:“苏情是我们冥水堂的老人,我亲眼看着她成长的,她虽然有一些心计,但尚未有那样良心泯灭吧?”
“我不赞同对苏情搜魂。”水沧澜忽然张嘴,打断王二长老的话语,而木轻国登时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杨昀的心则沉下来,但很快水沧澜接着道,“当然,我也绝不准许任何人对苏狂搜魂!在冥墟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懒得理会,那也是盟城的规矩,对吧?”
本来正袖手旁观看热闹的少城主祝子墨撇撇嘴:“是啊,哪怕是食人狂,又关我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