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出来,他仿佛看到一份天大的功劳掉到了头上一般,虽然蔡京是他叔父,但一路爬上来,他也是有着自己的真本事的。
可别人却将一切都归功到叔父蔡京头上,对他从来都是表面客气私下鄙夷,这让他很不爽,不惜抓住一切机会来证明自己。
本来充当梁山军的监军,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可因为误解了童贯的心思,最终狼狈收场,若非童贯顾念蔡京的情谊,早已将蔡旻钉在冷板凳上了。
所以对于自己这次的计划,蔡旻又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要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怕童贯再看不起他?
这些个密探和看守无一不是军中的精锐,其中有几个还是童贯的贴身亲兵,监控了这么久,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
人方天定是方腊的亲儿子都得老老实实丢牢里,雅绾儿这女瞎子不过是方七佛的养女,就因为跟苏牧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的旖旎暧昧,就要劳师动众,让他们这些爷儿们不分昼夜的监控着?
这不是折腾人么!
今夜见得雅绾儿离开,他们终于卸下了重担,见苏牧这厮躲在房里许久不见动静,那标长就想上去踹门,没想到苏牧竟然把门打开了。
此时的苏牧面色发红,醉眼迷离,一身酒气,居然还残留着女人家淡淡的脂粉香余香!
“监军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蔡旻见得苏牧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心头不由冷笑,不知苏牧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即便装醉,又怎能躲过干系!
他也是个风流子出身,早问到苏牧身上的女人香气,想着这苏牧办事倒也严谨,为了推脱罪责,竟然眠花宿柳,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绝对的力量前面,所有的伎俩只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念及此处,蔡旻也不再废话,省得夜长梦多,朝密探们大声下令道:“此人私放敌俘雅绾儿,给我拿下!”
那些个密探都是厮杀汉子,最见不得读书人唧唧歪歪,那标长早已蠢蠢欲动,得了命令便朝苏牧扑将过来!
苏牧冷笑一声,却岿然不动,那标长直以为苏牧看不起他,勃然大怒,大掌激张,就往苏牧肩头抓来!
可下一刻,一道白影如风闪过,香风扑鼻而来,标长胸膛一闷,剧痛传来,竟然被一脚踢飞了出去,噗咚一声倒在地上,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来!
陈氏和女儿陈妙音带着诸多家丁杂役打着灯笼,就在后头关注着,见得动了手脚,也是连连惊呼,被那些密探回头一扫,才噤若寒蝉。
可下一刻,在场之人却全都惊呆了!
他们以为是苏牧出手,哦不对,是出脚,事实却另有其人!
但见一名高挑婀娜的女子,衣衫不整,面带春潮,眼含桃花,虽然低垂着头,侧耳倾听着四周动静,可不是雅绾儿,还能有谁!!!
“怎么…怎么可能…她明明…她明明!”蔡旻虽然只见过雅绾儿一次,但对她的美貌却印象深刻,这些个密探日夜蹲守,恨不得连雅绾儿洗澡都要盯着,又岂会认不出雅绾儿来!
可他们明明看着雅绾儿离开的啊!
“监军大人,苏某虽然是个闲人,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诬陷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不要到宣帅面前再说一遍!”
苏牧曾经做过关系到数十万人生死的重大决策,又亲自上阵,杀敌无数,江湖争斗更是不可计数,此时声色俱厉,一路厮杀积攒起来的威严和压迫感,竟然使得蔡旻浑身颤抖起来!
“一场误会…误会…”
蔡旻嚅嚅喏喏地应付着,一张老脸早就丢光了,那些个密探细细打量,眼前女子披着苏牧的衣服,看起来更加丰腴饱满,但脸面身段确实是雅绾儿无疑啊!
“哼!蔡大人,今夜之事苏某记下了,良宵苦短,某就不奉陪了,大人请自便吧!”
苏牧冷哼一声道,那蔡旻见密探们横竖看不出个端倪来,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连忙召集人马去追先前那个逃走的“雅绾儿”,势必要将事情查清楚!
见得蔡旻等人离开,苏牧才发现陈氏和陈妙音等人在远处看着,便笑着抱歉道:“没事了,大家洗洗睡吧。”
陈妙音看着苏牧身边仍旧羞红了脸低垂着头的雅绾儿,看着她那丰腴高挺的身段,心里不由酸溜溜的。
倒是陈氏一脸的恼怒,指着苏牧骂道:“臭小子!这等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改明儿娘给你们挑个好日子!”
虽然这样骂着,但眼里却满是笑意,苏牧尴尬一笑,倒是被羞得无地自容的雅绾儿给拉入了房中。
直到见着这一幕,那些仍旧有些不甘心的密探,才悻悻地放弃离开小院。
关上房门之后,苏牧的醉意一扫而光,朝雅绾儿郑重行礼道:“辛苦三娘了…”
那“雅绾儿”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苏牧,挑起苏牧的下巴,抛了个如水的眉眼道:“若真能辛苦一场就好咯…”
苏牧朝这名唤三娘的“雅绾儿”温柔一笑:“三娘,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的…”
三娘闻言,眸光不由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