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六百七十七章 雁门关告急</h1>
难得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夜雪在天亮后也渐渐停歇下来,八百连营的炊烟与低空中的清淡云朵连成一片,仿佛蓝色画布上的一抹飞白。
苏牧如常早起,左手横着半截混元玄天剑,右手提着半截草鬼唐刀,如雕塑一般站着,微闭着双眸,感受着晨风打在刀剑之刃上。
他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苦练招式,也不再寻求爆炸性的力量,他更加地入微,即便是微的晨风打在刀刃上,他也能够感受得到。
当武道境界到了一定的高度,招式已经随心而发,刀剑随意而行,无论大开大合或是缩地成寸,都能够随心所欲,如臂使指。
这段时间里,不闻不问很少主动出现在苏牧的面前,只有苏牧需要用刀,或者苏牧遇到危险,他们才会主动现身。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每天清晨苏牧练功之时,这两位必定在场。
虽然他们没有与苏牧切磋过招的意思,但他们却仍旧掩饰不住饶有兴趣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苏牧的招式无门无派,其中夹杂着一些乔道清和罗澄师门的双刀技法,但又不完全相同,让人觉得双刀并非他的极限,举重若轻,仿佛再给他一把刀,他也能够轻松驾驭。
而到了苏牧不再考量招式,只是闭着双眸枯站着之时,不闻和不问终于收回了饶有兴趣的神色,而变得有些惊奇与凝重。
苏牧年不过三十,能够踏入武道宗师的行列,已经足够让人惊诧万分,眼下竟然因为刀剑折断而生出明悟,竟然隐约有了再度提升武道境界的潜质!
孙金台不是周侗,他久伴君侧,他比周侗深沉阴郁太多,如果周侗是那照耀万里的灯塔,孙金台便是吞噬微光的夜色,让人看不透,时刻保持着一种敬畏。
所以明知道苏牧在练功,他并不会像周侗那样指苏牧,因为周侗乐于将自己的武道经验,传授给他称心的后辈,而孙金台却没有这样的大气度。
再者,孙金台也能够看得出来,苏牧的经脉受损之后,按++++,m.↓.c★om需要很长的恢复期,可让人惊愕的是,苏牧的内功每日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那种气质上的改变,便是寻常军士都能够感受得出来,更何况他孙金台!
天下的武道宗师少不少,毕竟江湖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但多也不多,作为宗师之中的宗师,又是老对头,孙金台对罗澄的功法自然是清楚的。
他也能够看得出苏牧修炼的内功渊源,可即便苏牧修炼的是罗澄的内功,如此神速的进展,仍旧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按照昨夜军议的决定,今日就该是北伐军前往大定府的日子,待得军士们埋锅造饭完毕,大军就要拔营启程。
孙金台早起之时最惊讶的不是苏牧的内功进展,而是他手掌上的伤势!
那条胖乎乎的肥虫子竟然在他的手掌上结了一个茧,当第一缕晨光喷薄而出之时,那茧便裂开,一只雪白的鬼蝶竟然破茧而出,一直往苏牧的营帐里头飞!
那鬼蝶轻盈而硕大的翅膀上,有着淡淡的灰色花纹,看似一双能够吞噬别人视线的鬼眼,让人不由啧啧称奇。
更让孙金台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非但手掌中的箭毒被祛除清净,竟然连手掌上的伤口也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是何等神奇的功效!
当他心翼翼将手掌上那一层又一层的蛛网撕开,露出手掌上新长的粉红肉芽之时,便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武道宗师,孙金台也不由对巫花容刮目相看。
他早知蛊师神秘而强大,却没想到巫花容这么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竟然已经掌握如此高深的蛊术,竟然豢养出了这么强大的蛊虫!
孙金台乃是隐宗护法大长老,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一都不过分,否则他也无法成为“帝师”。
据他所知,巫花容这种肥虫子,应该是蛊虫之中的王者,金蚕蛊!
传闻金蚕蛊必须要以身养蛊,蛊虫就寄养在蛊师的体内,吸食蛊师的元**气以壮大自己的能力,而金蚕蛊这种蛊王,堪称神奇,成熟之后的金蚕蛊竟然能够拥有孩童般的智商!
而且金蚕蛊不断成熟,能够生出飞行能力,甚至还能够借助翅膀上的花纹以及释放出来的特殊气味,迷惑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