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女人最终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只有刘娥差那么一丢丢,就成为了第二个武则天。
闲话也休提了,只张宪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终于抓住了苏牧的军事要,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前往大定府势在必行,但也必须要将刘延庆等人的军队安排妥当。
否则苏牧一走,这些人不听号令,或者又开始搞资历和争斗那一套,整个后方可就乱了。
苏牧前往大定府,甚至坐镇大定府,都不需要担心,真正让人担心的反倒是刘延庆和王禀等一干留在幽州的老将们。
他们掌控着剩下的七八万人马,如果利用这些人马,如何去分配,而不是集结在一处,白白浪费掉大好战机,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先头的斥候已经开始往前面探路,大军出发在即,苏牧却找到了童贯。
作为郡王,作为掌管了大焱军队二十余年的大太监,童贯在军队之中拥有着极大的权威。
无论是刘延庆还是王禀等人,都是童贯从西军里头带出来的,或许老西军对他们这样的“叛徒”很鄙夷,但他们对童贯的话,却不敢不听。
且不童贯与种师道是仅次于苏牧的军中统帅,与苏牧一般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单童贯对刘延庆王禀等人的掌控力,就足以让苏牧托付重任了。
或许刘延庆王禀等人对苏牧的种种做法存在着质疑,但童贯却不会。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跟种师道一样,对苏牧实在太过了解,苏牧从来不做无的放矢的无用功,所以苏牧想要死守大定府,肯定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只是以他们现在的目光,无法看到罢了。
所以当苏牧将后方托付给童贯之时,这位大太监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和种师道一样,并不仅仅只是想要做一个精神领袖,他仍旧想要利用自己的权威,切切实实地做一些事情。
苏牧将张宪叫了过来,朝童贯道:“我离开之后,希望王爷能够统御全军,具体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给张宪,无论如何,请王爷支持他的每一条军令,因为这是我留下来的军令...”
“我没办法给张宪更高的身份,但王爷的身份却足够,所以...一切军令,我希望以王爷的名义下发,如此一来阻力也就很多,眼下千钧一发,某便将张宪托付给王爷了...”
对于苏牧如此坦诚,甚至坦诚到有些不敬的话语,童贯却没有半不悦。
他确实封了郡王,成为了历史上空前绝后,仅此一位以宦官封王的人物,但他知道,如果没有苏牧,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达成。
种师道的荣耀,继承在苏牧的身上,更承载于他童贯的头上,对于种师道所受的不公,曾一度让他童贯感到非常的羞愧。
甚至于直到了现在,他仍旧认为,自己的郡王头衔,有一半是偷了种师道的。
所以对苏牧这样直接的拜托,他并没有反感,而是越发觉得责任重大。
他看着张宪,仿佛从张宪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不同风格的苏牧,如果张宪能够完美地继承苏牧的大战略意图,他童贯又何必介意当一回苏牧和张宪的傀儡?
他和种师道一样,已经老了,老人总会求稳,这在刘延庆王禀等人的身上,就得到了验证。
在帝国四面临敌的状态之下,他们这些老人能做的,便是给年轻人让路,就像种师道那样,最后的付出,是推一把这些年轻人。
“放心吧,大定府那边就交给你了,如果可能...还是让曹顾回来吧,他的身子骨...怕是...有些撑不住...”
亲眼见到种师道的离开,也让童贯有些物伤其类,想当初他与种师道曹顾三人,掌控着北地战场的大权,如今种师道已经离开,曹顾仍旧在大定府上面,他自然想要曹顾南返。
再者,大定府有苏牧坐镇,又有梁师成跟着,曹顾在那里难免有些多余,而且赵宗昊赵如靖等王子还在大定府,万一出个意外,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将难以想象。
见得童贯如此,苏牧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朝张宪和童贯了头,而后带着孙金台郭京,以及巫花容,在六丁六甲神符营的护卫下,骑着高头大马,便出了辕门。
三万禁军,即便在辽阔的北方大地,三万禁军仍旧声势浩大,大焱经历了这么多的战争和苦难,才取得了百年的承平。
虽然间中也与西夏摩察不断,西北面的战争从未停歇过,但都是一些规模的擦枪走火。
然而今天,整整三万禁军的性命,就捏在他苏牧的手里头,这是一种何等样的沉重和激动!
权力是让人迷失,让人膨胀,特别是男人。
苏牧也是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虚荣心和权力**,但这种满怀乱撞的激动,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前路上等待着他的,只有杀戮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