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探了探小一英的鼻息,确认了小一英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伸出修长的玉手,引了玄安表兄出了寝室。
二人仰头看了看今夜的明月,细风和煦,吹起一帘的闲情,却吹不散二人的重重心事。
“连茶都不请我用一杯,啧啧~”玄安公子捏紧手中的小钢球,“鱼儿,莫不是怀疑周娥这些蠢事,是我指使的吧?”
“难受~”李玉捏紧自己的衣袖,良久才憋出了无比惨白的两个字。
“玉儿~我不会污蔑你的!”玄安听他如实说,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你知道的,表哥永远不会害你的,你——”
“好了,玄安表兄,你别解释了。我这一世都是你前世用寿元换来的,我没有资格怪你,是我先欠你的。”
李玉挪开了一直仰望着明月,清贵而心事重重的眸子,无奈的觑了一眼身边那位曾经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表兄,眸中有无法掩藏的慌乱。
“你,真想和我……码清楚?!”玄安公子握着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有克制的自持。
他们都是如此内心高傲的人,敏感而孤傲。
“玄安表兄,我已经决定站在赵子义这边了,如果你非要……那姑苏城与金陵的往来账簿,可以牵扯出,你在江南,甚至在汴京的布置。”
李玉说的自然不是各个商户,而是如今支持云太妃谋反的文官,他们收受了玲珑坊多少好处,只要查出姑苏工匠流出的精品,皆能从其中查出些端倪。
“玉儿~今日污蔑你的事,是周娥自作主张。”玄安公子无力的辩解,并未让他的决绝有丝毫的松懈。
“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说服我,助你一臂之力的时候,说了什么?”
玄安公子将自己手中的钢球送到他的面前,小声劝道:“你说,只有大权在握,你才是真正的帝王。就算是不受控的钢球,你也要给它拴在链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