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蘅之前的另一半不会就是江遥这小子吧?
王大的心里到底再想什么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只是安季夏挑挑眉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速之客的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好,请问有事吗?”
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江遥的神情,看着瞳孔里隐藏不住的震惊,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比星光还要闪耀的眼眸一点一点的看着今天江遥的衣着。
穿的好像还是他不认识的牌子,但是外面都下那么大雪了,穿这么一点点真的不冷吗?这一件风衣,看起来就不是保暖的料子啊,真的是只求好看?
想到这里,燕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不冷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安季夏的眼睛微微眯起,深绿色的瞳孔审视着这个忽然冲出来,现在似乎和江遥关系匪浅的人。
江遥终于收拾好自己心间乱七八糟的情绪,碧绿色的眼睛往别处看着,忽然看见坐在一旁的张洋,嘴角的笑容一沉可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优雅风度:“还好。”
不热情也不冷淡,就像是那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燕蘅的心开始隐隐泛疼,他的嘴巴紧紧的抿着,垂落在半空的手终于忍不住握成拳头,可怜兮兮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江遥,似乎想要得到谁的关注和同情。
“江遥,这人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江遥的头发,安季夏仗着江遥对外的形象,根本就不害怕江遥现在对他动手。
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燕蘅的眼睛充血通红,他死死地咬着牙齿,手指暴虐地握成拳头,全身都因为生气而不断地上下起伏着,黑漆漆的眼底带着对江遥最为卑微的渴求。
江遥自然明白安季夏是什么意思,他一把拍开安季夏的手指,碧绿色的眼睛故作平静地看着燕蘅,声音冷淡:“燕蘅,同学。”
听见燕蘅这两个字,安季夏就像是知道了什么。
原本还只是审视的眼神,变得似笑非笑,他的唇角往上一勾,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微笑,手指在冷白色的灯光下被照耀出几个细小的毛孔:“你好,安季夏。”
燕蘅自然没有听过安季夏的名字,不过他也完全不在意这人,只是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江遥,那炽热的目光仿佛是要把面前这人烧出一个洞,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肉之中。
江遥往后退了一步算是远离了安季夏一点,嘴角微微张开,叹了一口气才和燕蘅心平气和的解释:“我的发小。”
听见发小这两个字,燕蘅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去看谢辰,结果谢辰却是站在垫子上,那一双眼睛带着阴鸷,唇角紧紧抿到一起,在对上燕蘅的视线时,眼中是翻山倒海的嘲弄。
“不是说要打一局吗?难不成怕了?”
谢辰的话在其他人的耳里无比刺耳,燕蘅被气得想要马上回去和他打上一局,把这人打得趴在地上。
可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黏在江遥的脸上,喉结微微滚动,语气示弱:“宝宝……你相信我能赢吗?”
这一声宝宝喊得江遥的神魂心颤,他嘴角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碧绿色的眼睛蓦然睁大,就那样痴痴愣愣地倒映着燕蘅的面孔。
早已被紧紧关上大门的心间似乎酝酿着破土而出的情绪,稍有不慎,就会长成那苍天大树,再也无法合上。
江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继续往后退了三四步,骨节分明的手指遮盖住自己的眼睛,企图这样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情绪语气冷淡:“我不信。”
他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就不断翻飞着江远给他的那沓资料,心如刀割。
明明他还喜欢着燕蘅,明明他们不该变成这样的,可是世事弄人,他们终究还是走上了各自的道路。
江遥知道也清楚,燕蘅不会理解他的做法和赞同他的行事风格。
可是这从来都不是他的错啊,明明这是因为阶级的不同啊,如果罗平没有被惩戒,那么世人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怕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燕蘅本想着顺势和江遥和好,可听着我不信这三个大字,他早已烧着怒火的心灵瞬间被席卷了一切。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谢辰的对面,那一双眼睛发狠似的盯着对方,牙关紧咬,就连面部的肌肉都变得僵硬。
谢辰也不再懒洋洋的站在那里,先出手为强。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凌冽的风打向燕蘅。
两人扭打翻滚起来,燕蘅的浑身上下都像是那被点燃的炸药桶,只要一近身就会被炸得荡然不存。
一直被压着打的燕蘅,终于找到了谢辰出错的机会,就像是那一条盘旋多时的毒蛇,瞬间反击。
局势开始逆转,谢辰皱着眉抵抗着燕蘅的进攻。
他往外退着,脚掌触到了边缘,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危急,手臂忽然伸长抱住了燕蘅的腰,用力一摔,又把自己摔回了最中心的位置。
张洋看着两人激烈的战争,就连心都提起来了。他不断的在这个小小的拳馆里跑着喊着,生怕燕蘅输掉。
反观江遥却是无比冷漠的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一场打架。说是打架,其实不是很正确,应该是师兄和师弟的切磋。
谢辰的体力被耗尽,燕蘅看准时间把人狠狠的往垫子外用力一踹。
输了。
谢辰抹掉自己头上的汗珠,阴晴不定的眼睛看着燕蘅的一举一动,那像是救世主般的得意洋洋,看着真的让他感觉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