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过后,天气终于好了起来,不再是鹅毛一般的大雪往下落了。
等了一宿,霍含玉一直都没有等到爸爸过来,她让春杏去瞧了几回,说是北区城里一些顶富贵的人家都来了霍家,霍家一等下人全都不能接近书房,众人和她的爸爸就这样在书房里关了一夜。
想来应该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不然不会这样的紧张,因此霍含玉也不去催促,只管睡她自己的,到了第二日早上又照常吃了些饭,又有下人来帮忙提行李,有父亲的亲卫来护送她先行回北疆去。
霍含玉便同春杏往霍太太处去,要拜别了霍太太,先随着爸爸的亲卫往北疆去。
至于爸爸去了哪里,这个霍含玉也不敢问,因为不仅仅她不知道,看样子就连霍太太也不知道的。
但她出门的时候,见着爸爸的亲卫们脸上都有喜色,又听说今年约是涨军饷有望,又说部队里一溜儿的都要换德国的新式武器,霍含玉便是料想,大约那些北区城里的有钱人家,是要支援爸爸做这北方的大军阀了。
这些都是大事,霍含玉并不敢细问,只管随着车去了北疆,按照霍密的吩咐,车子先是回了土楼,等他回北疆之后,再带霍含玉去那个有温泉的宅子里住。
便是这般的到了北疆,不等霍含玉在土楼里站稳,还将将吩咐着下人将从北区城带来的东西都搬到楼里头妥善的放好,便是听得那土楼的楼门外头,有人在大声喧哗。
听那声音,似乎是薛芷琪。
此时已经到了第二日,霍含玉一人带着一队的亲卫从北区城到北疆,中途又在霍家的别馆住了一宿,到了第二日的晚上才到的北疆土楼,这会儿身上正乏。
却是听着楼门外有母亲的呼唤声,便是诧异的问父亲身边伺候的一名亲卫,
“我母亲不是已经回江南了吗?她怎么还在北疆?”
那名亲卫授命保护霍含玉,但并未授命告知给霍小姐关于薛芷琪的事情,又见霍含玉问起,便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一直都没走的,太太她不愿意回江南,所以军长另外置了宅子给太太。”
又听得楼门外的薛芷琪,冲着拦她的士兵怒吼道: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霍家老太太亲点的儿媳妇,将来就是你们的正经军长太太,这世上哪里有我丈夫的产业,我是去不得的?都给我让开,我要见我的女儿,要见我的丈夫!”
原是霍密与霍含玉这对父女还未回北疆的时候,霍太太就派人到北疆告知了薛芷琪一番,让她好生的讨好着霍密,也在这北疆里,为霍含玉寻一门好人家,将来霍家定会让她进门。
因此,薛芷琪这才擦着霍含玉回到土楼之际,赶紧的到了土楼里来,顺便还带了一些这北疆富贵儿郎的生辰八字,想着让霍含玉自己先选选,她再帮着挑上一些,只能霍含玉找了好人家出嫁了,她这军长夫人的未知,也就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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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母亲也还在北疆,对霍含玉来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可她自北区城转了一圈儿回来,经历了些眼界,便必不如往日一般,看问题那般的感情用事了,特别是在奶奶还有意将母亲纳给父亲做太太或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