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回来复命,被李苑拉进怀里,从身后抱着。李苑轻轻吻着影七的颈窝,扶着影七下颌,亲吻着下颌的轮廓,吻至唇角,舌尖勾引着小影卫的唇缝。影七心神略一动摇,便迷失在主子若有若无的引诱中,张开嘴唇,接受主子的嘉奖和侵略。
从前的李苑像雪白的天香绣球,高贵又单纯,似乎可以鲜衣怒马闲游山水,不染尘埃;现在的王爷如同艳红的锦帐芙蓉,翻云覆雨将生死掌在一念之间,妖冶毒辣,勾人心魂。
影七完全沉沦在李苑给予的猩红的温柔中,难以自拔,迷失上/瘾。
李苑轻声吩咐:“李沫已经很久不曾来我这儿了,去查查他在做什么。”
“是。”影七喘着气领命。
脊背上雪白的牡丹花瓣被李苑肆意抚摸,比从前略显粗糙的指尖触在背后的烙印上,引得影七轻轻战栗,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进深处,如涓涓露滴,垂于雪白的花瓣边缘。
李苑贴着影七的耳垂问:“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影七轻声喘息,微微扬起脖颈:“回……王爷……还有几日……啊……再宽限属下……几日……”
李苑弯起含着桃花的眸子,指尖摩挲着影七微微仰起的下颌,笑道:“我给你的时限是两个月,如今已宽限你三日了。”
影七颤颤解释:“因为……因为做面具……请梁……梁少爷……赶制衣裳……要花时间……唔。”
李苑按着影七的腰动了动:“还要几日?”
影七分心计算:“……七,七日。”
李苑抱起影七去了浴房:“好,那今晚就七次。”
不过第四次影七就已经瘫软了,低声下气求主子饶自己一命。
李苑抱他去洗了洗,让他睡在自己床榻里,翻出些伤药,细细察看这两个月影七身上新添的擦伤和淤青,用弓茧密布伤痕累累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在熟睡的影七身上。
家里最好的药已经全送到洛阳地牢了,希望他们还能撑得住。
李苑无心再顾及他人,他只能用自己仅有的温柔保护这些在黑暗中默默燃烧生命的孩子们。
那缕沾血的头发送到安陵侯府之后,李琰果然亲自登门了。
守卫齐王府的定国骁骑卫也越发松懈,知道里面囚禁的齐王李苑翻身无望,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晚上更是戒备松懈,仅仅是每日进去查查李苑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活着。
安陵侯李琰找了个机会,披着大氅独自进了齐王府。
齐王府已残破陈旧不堪,整座王府都铺着一层灰白的颜色,唯有荒芜的牡丹园中种了一朵火红的牡丹花,与整座王府都格格不入。
李苑借影卫飞絮要挟李琰,实则是以安陵侯府上下性命作威胁,影七前前后后也在安陵侯府的人脉圈里易容伪装做了不少手脚,左右齐王府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拖上一个侯爷一起死也不是什么难事,李琰生性和善,也不会真与李苑鱼死网破,唯有乖乖顺从罢了,不然也不会被李沫拿捏那么久。
李苑就在书房外等着他,一袭牡丹白衣随雪翻飞。他拂了拂长发,露出一张无害的笑容。
李琰脸色发白,站在白石阶下,脱去肩头披的大氅,拿在手里,恭顺地走上白石阶,轻轻跪在最后一阶上,低声祈求:“求皇叔高抬贵手,放过安陵侯府吧。”
李苑慵懒倚在墙边,抱臂看着他:“本王可受不起你这一拜,站起来,李重楼,你挺有能耐啊,平时瞧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公子,都运起火药来了,你这是要我死啊。”
“因为你,我养了十来年的影卫们现在在地牢里生不如死,这么大个齐王府丫鬟下人死了个干净,现在可怜巴巴求我放过你,你早干什么去了?”
“那个叫飞絮的,呵,功夫不错,知道本王为什么整他吗?是他把平县情报点的人杀了,影焱才会去察看,才会落在李沫手里,才会为了本王顶罪自戕,你……真是养了条咬人不叫的好狗。”
李琰深吸了口气抬眼道:“是……飞絮还年幼,不懂是非,都是小侄的错……”
李苑怒了:“年幼?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李琰茫然地看着李苑,似乎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那个小魔头一无所知。
李苑不想叫醒装睡的人,揉了揉眉心。
“小侄唯一的亲姐姐嫁与岭南王身边将领毕柠,小侄只得听岭南王世子差遣。”李琰低声辩解,“小侄不过是一介袭爵三世得来的侯爷,既不受宠也无甚抱负,只愿安稳度日,皇叔若肯放过我一府上下,小侄愿为您马首是瞻。”
李苑冷笑着蹲下来瞧着他:“你最好这样。不然你的侯府保不住,那个叫飞絮的影卫也得被碎尸万段。本王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血,不差这一条两条的命。”
李琰打了个寒战。他故意没有销毁跟李沫的书信往来,便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若事成了,李沫放过了他,他便销毁这些书信,若李沫食言,也怪不得他拿这些书信当证据,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既然李苑铁了心和李沫斗,李琰也没理由那么维护李沫,他本就是无辜卷进来的,只要最后能保住安陵侯府,站哪个队对李琰而言都无所谓。
“你不是有门路运火药吗,去给我找火油来,有多少弄来多少。”李苑毫不客气,把李琰拖进书房,扔给他一沓笔墨,“还知道什么,写下来。”
李琰犹豫道:“让我去看看飞絮。”
李苑笑笑:“也行,你去看着他写,能写得快一点。”
很快,已经在燕京落脚的影七收到了主子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