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诗寒隐约觉得有几丝不对,但没有深想,收回了自己的手,“嗯”了一声。
沈文宣等他牵着狗剩走出厨房就隐藏不住了,两手抓狂地狂揪自己头发,他现在一看见阿焦脑内就自启bgm,眼前还时不时闪现梦里的场景,总觉得他会一边笑,一边撩起衣服露出一侧锁骨来。
艹!他疯了!
餐桌上,沈文宣勉强冷静了些,眼观鼻鼻观心地盛粥,递给焦诗寒,再顺手帮他撕开包子。
包子里面的肉馅是烫的,撕成两半放凉,焦诗寒能吃得快一些。
“谢谢兄长。”焦诗寒夹着包子吹了两口气,小心地咬了一口,快速舔掉嘴角沾到的油汁。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舌尖,有些发愣。
焦诗寒察觉到他的视线,对着他抿嘴笑了一下,眉目如画,偏偏脸颊鼓鼓的,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让人想一口吃掉。
沈文宣喉结滚动了几下,视线流连在他的嘴上的唇珠、咬东西时会露出来一点儿的几颗牙齿以及软软的舌尖,还有生动的眉眼。
“阿焦......今年年岁几何?”他突然问道,眸色发暗。
“嗯......正好差两个月就到十六岁了。”焦诗寒没深想,但说完就愣住了,看了一眼沈文宣,补充道:“我看了一眼书契,上面是这么写的。”
沈文宣应了一声,没有追究,低头默默吃饭,顺便摁死自己刚抬头的小火苗。
人家还没有到十六岁,你这个二十八岁的大龄青年在想屁吃?!
焦诗寒:“兄长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给你过一下生辰,小孩子哪有不过生辰的?”沈文宣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碗里的粥有些苦。
焦诗寒“噢”了一声,能听出里面的开心。
“那兄长的生辰是哪天?”
沈文宣想了一下,原主的生辰没人记得给他过,所以在记忆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来,索性说了自己的生辰:“七月十五号,中元节的时候。”
因着是在这么个鬼节出生的,不少人叫他恶鬼转世,尤其是他爹,不过那时候他觉得正好,若他真是恶鬼投胎,正好克死这一家,但此时......他看向焦诗寒,咳了一声,心中略忐忑地问道:
“你怕不怕过鬼节?”
焦诗寒本来还在算自己的生辰和兄长的生辰差几天,闻言愣了一下,回道:“自然是不怕的,如果世上真有鬼,那兄长在这一天出生,说明这鬼都是好鬼,要不然也生不出像兄长这么好的人。”
沈文宣怔住,忍不住笑道:“歪理。”
内里却叹息一声,这样可爱的小孩还是当弟弟养吧,为他积攒家业,活得像男子一样,不必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烦扰,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阿焦,”沈文宣想好了,斟酌着说道,“今天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你以后住在那吧,东厢房和西厢房又不远,你长大了,总得要自己单独睡觉。”
焦诗寒满头雾水,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为什么?之前都是一起睡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沈文宣瞥了他一眼,“等吃完饭我给你收拾。”
焦诗寒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不开心地伸手想勾他的手指撒娇,但沈文宣避开了,焦诗寒心里突然一沉。
“可我不想一个人睡在西厢房。”
沈文宣:“那你住在东厢房,我去睡那边。”
“......我不要。”焦诗寒瞅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心里的委屈蹭蹭往上冒,说什么都不吃饭了。
沈文宣看着他只吃了半个的包子,再看他蔫了下来,心里左右挣扎,但还是忍着没松口,沉默着吃完了饭,剩下的放在厨房温着:
“等你饿了再吃一些。”
焦诗寒低头按团团的肉垫没说话。
饭后,沈文宣没着急收拾西厢房,而是穿好衣服打算去铁匠那里一趟,他前几天在他那里定了不少鸳鸯锅,不知他做完了没有,另外还有店铺的修整。
前面铺子是上下两层,之前的主人是做茶楼生意的,本想着挨着城门车水马龙,热闹一些,却没想到这个小地方没几个人有那些个闲钱和雅致来茶楼品茶,开了几个月就歇业了。
如今正好便宜了沈文宣,上面一层已经做好了隔间,下面的是散桌,只是那些个桌椅板凳原主人已经带走了,沈文宣得重新买,另外火锅味大,还得找人来做通风。
至于做火锅需要的用料什么的只能拜托庄老板多跑几趟,庄老板倒是十分乐意,这可比他之前预想到的生意大多了。
此外还要请庖厨、店铺伙计。
零零总总的事加起来,这个月是不可能开张了,估计要到入冬之后。
焦诗寒默默戴好斗篷要跟着他一起去,沈文宣又给他加了一件披风:
“天冷了,得给你添几件冬衣。”
“我倒是有几件毛领子,厚实暖和,可以送给你。”葛武成从外面进来,店铺的门敞开着,他长驱直入,也不拘束什么。
葛离紧随其后,说道:“你这是要出门?那我们这次来得可不巧了。”
沈文宣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回道:“无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况且你们不来找我,估计今天我也会去找你们。”
葛武成笑道:“没打扰到你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