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话不多,喝完水便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身体检验报告。这是两人在交友app上协定过的。薄荷苏打却没有动作,幽灵看着对方。
“在看报告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薄荷苏打说:“你成年了吗?”
幽灵像是被人踩到最脆弱的小脚趾,眉头抽搐了一下:“成年了。”
“身份证,谢谢。”薄荷苏打笑得温和,但语气里带着长年累月锻炼出来威严。
幽灵原本有些的愠怒,但似乎拒绝出示身份证的话今天的汗白流了。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他神色太平地从裤兜的钱包里掏出身份证,但资料面朝下,扣在桌面上。他朝薄荷苏打仰了仰下巴。薄荷苏打会意过来也掏出身份证,大方递过去。
“抱歉,你app上黑发的照片看着比现在成熟。”薄荷苏打交还身份证时说。
话虽如此,但app上幽灵只放了一张自拍照。
幽灵生日在年头,已成年五个月。
“叫你‘灵灵’?”薄荷苏打似乎有着恶趣味。
幽灵指尖点着薄荷苏打的身份证,出生年份相差不少,他回敬道:“‘哥哥’?”
彼此的体检报告证明两人都没有任何性病或传染病,适合做爱。正经的白纸黑字文件,剥光了两人的皮。
幽灵忽然问一句:“这种东西是可以伪造的吧?”
薄荷苏打愕然,但并没有否认幽灵的话。幽灵问完也不在乎地把报告对折放进背包里。
薄荷苏打职业病发作,问:“为什么要做这个?”
这些话本可以在app上聊,估计薄荷苏打要以人的脸部表情判断对话内容真伪,才在见面时发问。
幽灵又热得受不了,侧瘫在桌面上,脸朝薄荷苏打以示尊重:“钱来得快,我需要钱。”
“要钱的话还有其它途径。”
“可是──”幽灵用嘴型说“做爱”,“很舒服啊。”
薄荷苏打露出探究的眼神,这时职业病悄悄退下。“不跟女朋友做?”
“被甩了。”幽灵说。刘海滑落搔得他鼻梁有点痒,他皱起鼻子懒得抬手挠。“谁会跟男女朋友做这种直播啊?”
每周直播一次,使用暱称,只在酒店做,戴面具,一个月交换一次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