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陡然松开她的手,突然表情复杂,“你没有证据。”
意思就是说她胡扯,只是说得委婉点而已。
顾云抒心里渐渐凉透,“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话你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你简直欺人太甚!”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淌下脸,滴到她手背上,她立刻转开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样不争气,深呼吸道:“好,既然这样、我也应该行使我的权利,婚前说过你这个人属于我,那么最近这几天你一直陪在其他女人身边算怎么回事?”
“你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还有,我们是夫妻,这林园房子我也有一半,我就是不想她唐绾住在这里,我看着膈应,你必须让她搬走!”
“……”
他依旧没说话。
顾云抒哪里有他那般定力,没听见他回答,立刻就转过脸来,却发现他正在看她,拿她完全看不懂的眼神,给她感觉就是,他故意这样,他无时无刻都想压制住她!
“沈柏年——”
他终于开口,“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并没有陪在其他女人身边,公司挺忙,我没那个时间。”
“第二个,你好像过界了,婚前我确实说过人可以属于你,但我名下那些资产应该跟你并没有关系。唐绾会住在这里,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能赶她走。”
闻言,顾云抒颤抖地唇微微上扬,冷笑道:“你真的太可笑了,这般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过,大概这就是因为太爱了吧,爱情就是会让人蒙蔽双眼。”
她来的时候分明是带着耀武扬威的架势,为什么现在又变得如此狼狈?
她握住车把手,将车门拉开了些,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喘上气,说:“我们还是离婚吧,之前是我太草率了。”
“离婚,可以么?”
男人墨色瞳眸更深邃了些,“领证的时候,我就说过不会离婚,关于这点、你就别想了。”
顾云抒咬牙下车,“砰”地关上门,她没走、就那样站在车门外,跟他四目相对,“沈柏年,希望你别为今天说的话后悔!”
男人脸上依旧没多大表情,只是稍微皱了皱眉,直到女人背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重重叹了口气。
而此时,他等了许久的一通电话终于打进来,接听就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
顾云抒现在对沈柏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只希望微博上可以消停点,热度可以慢慢降下来。
好在也有冷静的一些网友,风向并没有完全被带偏,辟谣说这些根本都是无稽之谈,更是例举出了一些证据。
这两个热搜就在网上发酵了几天,各路网友们连吃一个瓜其实也是会腻的,没几天后他们就转战其他地方,没人再关心这事。
在这几天中,顾云抒其实并没有闲着,一方面会关注微博上的动向,但她并未作出任何应对,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掉入对方的陷阱,将事情弄得更糟,有时候不处理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另一方面她也忙着工作室的事,虽然说她是老板,但其实就是各种兼职的打杂,陈前因为并非专业生出身,所以许多事都需要她亲自操刀。
陈前见她忙前忙后,有时候会挺内疚,主动说:“姐,要不你还是把我辞了吧,我感觉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都是你在干。”
顾云抒不是女强人,她活了二十多年基本上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第一次认认真真做件事,倒不是她想做出多大的成绩,她清楚自己能力的天花板在哪里,所以有自知之明,只是她发现一旦忙起来以后,就会没时间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她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忙、但也踏实。
“不会。”说话的时候,她正在电脑构图,长发就拿一支笔随意挽着,可能因为发质太好,所以有点松散,莫名呈现一股妩媚感,“以后等我们做大做强,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工作室,而是一条龙的服务,到时候肯定有你忙的。”
“陈前,我现在不能给你保证什么,毕竟我自己也在抓瞎,但只要我有一口粥喝就少不了你那一口。”
陈前其实是个挺少话的人,他之后便默默坐回到椅凳上,抿唇拿过旁边关于设计类的专业书。
顾云抒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莫柔关心问起的时候,她就说工作室刚开张,许多事都需要忙,这样一回答莫柔倒也不再多问,只是说既然准备认真做,那就别半途而废。
眼看就要大半个月过去了,但工作室依旧颗粒无收,设计是个极其考验人耐力的工作,顾云抒之前海投了好几家案子,但都石沉大海,虽然工作室没收入,可员工工资还是要发的。
她知道陈前家境不太好,要是拿不到工资……
在网上搜了下榕城的基本工资待遇,之后她就在微信上转了笔钱过去,就两个人的办公室,那信息声挺清楚。
她见陈前拿过旁边手机看,随即他便抬头望向她,“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云抒愣了愣,“你这个月工资,都二十几号了,差不多该给你发了。”
“你哪来的钱?”陈前直接问她。
顾云抒当下被问得有点懵,“我自己的钱啊,你拿着吧,哪有老板不发工资的道理?难道跟我喝西北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