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并没有说话,江格希握紧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过,这样如诗的景致似乎有一种力量,可以把人的负担都卸去,不想去深究过去,不愿去在意现在,更不必去思考将来。
老城并不大,悠悠穿梭在林立的精品店、钟表店,再抬头,发现竟到了气势磅礴的古城墙。
蓝心湄这才挣开了江格希的手,跑上前去,她想着如果能登上城楼,那看到的风景肯定更美,可惜她很快便失望了,这里并没有开放参观。
她有些丧气,嘟哝了一句:“怎么这样啊……”
江格希慢吞吞地走上来,见她鼓着腮帮子像孩子一样,不由的一笑:“冬季是维护期,不对游客开放的。”
蓝心湄抬眼看了看他,不发一言地往南面走去。
江格希的笑容一僵,薄唇抿得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出神,有那么一刻很想放手抛却这个女人,终究动作比心诚实,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他明天就会被医生判了死刑,不论如何,江格希只想用有限的生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哪怕只有一天,一刻,他都死而无憾了。
蓝心湄想去瞻仰那块被马克吐温先生誉为“世界上最悲惨,最打动人心灵的岩石”的石狮纪念碑,似乎只是站在那里,她就可以走进那段悲壮的历史,就可以得到坚强和勇敢的洗礼,就可以让自己……面对江格希时不再怯懦。
他们在湖边的露天餐厅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坐火车离开了卢塞恩。
蓝心湄坐在窗口的位置,火车刚开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窗外。
江格希见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想也没想就说:“下次有机会再来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便怔了怔,下次?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下次?
现在对他们来说,经历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是最寻常的吃饭,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那天他在飞机上无意中看到瑞士的宣传册,介绍卢塞恩是这么说:卢塞恩是瑞士最浪漫的地方,如果你有心爱的人,那就一定要带她来这里看一看,你不会后悔。
图文并茂,像画一样的风景。
那一刻他想到的只有蓝心湄,然后就让薛涛送她过来了。
不为什么,带她来看一看,也算是圆了自己最后的心愿。
尽管是剥夺了她过年跟家人团聚的时间,但今年她不能跟丈夫孩子一起过,还有来年。
不像他们,已经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江格希下意识地看了看蓝心湄,发现她还维持着原样,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暗暗松了口气,刻意把精力放回手里的杂志,自然也没见到她藏在桌子下的手已捏得死紧。
对蓝心湄来说,来瑞士的每一天都是折磨,跟江格希在一起的日子更是折磨,她只巴望着哪一天能结束。
还有下一次吗?他究竟想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蓝心湄原以为江格希会赶回苏黎世,却没想到他会带她到离卢塞恩很近的,小镇英格堡。她会认识这里,全赖那座瑞士中部的最高峰铁力士山,全球有名的滑雪胜地。
江格希有一笔生意要在这里谈,他们到宾馆时,惠子的老板to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to五十岁上下,身旁伴着一位金发美女,看到江格希时笑得乐呵呵地打招呼,又上下打量了蓝心湄几眼,眸里闪过惊艳,用略显生硬的英语笑问:“这位就是你honey吧?很漂亮,很漂亮啊。”
听到honey这个词,蓝心湄本能的僵了僵。
因为留意到这个to老板,他介绍自己女伴时也用honey,可她听惠子说过,这位老板的太太是中国人,所以公司也请了好几个中国的留学生。
那么这个金发美女,应该就是个情妇,小三了吧,跟to的关系暧昧。
江格希没有察觉到蓝心湄的难堪,简单做了介绍后就改用德语和to聊起天来,他们还有另一位合作伙伴没到。。
蓝心湄和那位金发女郎被晾在一边,因为之前并不认识,蓝心湄也不是那种自来熟,和她不咸不淡地用英语交谈了几句,就坐在暖烘烘的壁炉前各自沉默。
她看着窗外的雪山自嘲,果真是人以类聚,这不,她们俩个第三者凑一块儿了,真是讽刺。
中间to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后来听江格希说,那个人临时有事,最快也要明天再来。
很大牌的感觉,听说是一个掌握了几项核心技术公司的老总,却正是江格希他们需要的,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时间还早,to提议去滑雪,蓝心湄有些心动,可是江格希拒绝了,理由是她不会滑雪,不可能让她去。
蓝心湄想反讽他凭什么不准,却被他捏得手腕生疼,似乎只要她反抗了,他就能让她连动都不敢动。
如果他们一起死在这
更新时间:2012101115:27:31本章字数:3536
“这里有世界上部360°旋转式缆车,可以看到阿尔卑斯山的全景,要不要去看看?”听起来是问句,可是江格希却拿起搁在壁炉旁的围巾帮她戴好,不由分说地出了门。
缆车旅程比蓝心湄想象中的要刺激多了,一共分为三段。
海拔一千多米就可以看到底下美丽的高山湖,成片成片的野山花娇俏可人,再往高处的第二段是岩石,第三段就是旋转缆车,可以俯瞰阿尔卑斯的全景。
蓝心湄庆幸自己没有恐高症,贪婪地领略着这不同于她以往看过的雪山美景。
就在这时,缆车咯噔一下,意外地停了下来。
蓝心湄一愣,等听到其他乘客的起伏的尖叫声,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红润的脸色逐渐青白起来。
人群开始恐慌,蓝心湄也跟着害怕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呼吸也一长一短,下意识想回过头找江格希。
虽然她恨他,但江格希却是这里蓝心湄唯一认识和可以依靠的人。
就像是两个人伴游出行,下意识的就会关心对方的安全。
何况他若出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跟姐姐交代。
江格希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搂紧了她的腰,把蓝心湄的手紧紧包在自己手心里,低沉有力地安抚:“别慌,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我在这儿……”
整节缆车车厢喧闹的声音里,蓝心湄就听见他的声音。
看着江格希沉着地安慰自己,仿佛天塌下来都不需惧怕。
安心的力量源源地从手心传递到惶惶的心里,蓝心湄一下子镇定不少,跟着江格希的节奏,慢慢稳住了呼吸。
周围还是一片慌乱,恰好有个瑞士导游同在缆车里,听他有条不紊的说话方式,应该有丰富的应急管理的经验,大家虽然还是不安,可至少尖叫咒骂的声音小了不少。
时有说要。江格希把蓝心湄环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碰到,用极小的声音说:“可能是缆车的制动系统出了问题,以前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故。”
“那怎么办?”蓝心湄焦急地仰起头,因为空间小,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块儿,她连忙垂眸,“是不是只能等人来救援了?要是天黑了还……”。
这样的情况,就像是小时候她害怕一个人睡,非要躲到江格希的被子里,让他搂抱着她,她才能睡得安稳。
见蓝心湄还是有些害怕,江格希眼神一暗,还是仔细安抚着:“不会的,如果天黑以前还没有解决,我们就从这儿爬下去。”
蓝心湄不得不重新抬头看他,也顾不得什么,眼睛澄亮又难以置信:“爬、爬下去?怎么爬?你知道这里海拔多高么?”
“嘘,我当然知道。你看,快到站点了,只要小心点,爬下去应该问题不大,当然,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一步。”
蓝心湄明白江格希的意思,那么冷的天,积雪满山,再靠近站点,爬出缆车的危险指数也是不低的。
一小多时过去了,缆车还没有动的迹象,被困的时候人的情绪很容易反复,甚至于暴躁,游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不安和焦急状态。
不断地有人来回研究逃生的路线。
蓝心湄的脸色还是发白,被江格希攒着的手始终冰凉。
江格希嘴唇勾了勾,倒是很淡定:“还是很害怕么?”
碰到这种事故,被吊在两三千米的高空上,害怕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江格希这样的恶魔。
他平时就喜欢好比击剑、攀岩、跳伞之类的刺激运动,滑雪好像在国内业余组也拿过奖的,胆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了。
但蓝心湄不知道的是,江格希这时候不怕,倒不是因为以前经常有这类刺激运动的经验。
而是因为身边有她。
只要有她,即便现在就让他去死,他也不害怕了。
蓝心湄抿着唇不说话,可也不敢松开他的手。
江格希却突然贴到她耳畔,低低说:“你说……如果我们都死在这儿,你会想对我说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耳廓,很是刺激神经,一起死么?
蓝心湄微微一怔,随即自嘲地笑开:“那我只能说‘老天没眼’,我活着的时候摆脱不了你,没想到连死都死在一起。”
江格希猛地推开她,冷着脸喊:“心心!”
蓝心湄冷不丁被这么推了一下,整个人贴到玻璃边上,缆车又有些晃动,好像瞬间就要从车里飞出去一样,这样一惊一吓,她却苍白着脸坚持扶着栏杆站稳了,不忘挑衅地说:“你不用恼羞成怒,我说事实而已,难道你以为今时今日我还会跟你说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话吗?”
曾经她在网上看到一个热门话题是:有人预言2012是世界末日,如果世界终将毁灭,你只能做一件事或者说一句话,会是什么?
很多人都在底下留言:“希望能跟最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再说一句我爱你。”
诸如此类的爱情留言,让人看了很感动。
当时她就在想,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她一定要和最爱的人——安圣基在一起,即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个最爱的人,是安圣基,不是江格希。
如果今天她真的跟江格希死在了一起,那就是她到死也摆脱不了江格希这个恶魔的纠缠。
她的答案,显然不是江格希要的。
他没想到蓝心湄这么恨他,即使要死了,她也不肯跟他说一句好话。
想必他患了肝癌,告不告诉她都是一样的。
因为她巴不得他能早点死,这样她就能解脱了,就可以不再受打扰的跟安圣基在一起了。
打断他们回忆的,是缆车突然制动的声音,在停顿两个小时候,缆车终于重新启动了。
车里的人,不管认识还是陌生的,都相互欢呼雀跃拍掌,庆祝劫后余生。
被得救的高兴声音包围着的江格希和蓝心湄,反而被空气冷冷隔开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却不带任何感情,又或者,把心藏到了更深更无法探触的地方了。
经过这段变故,大家都没了欣赏雪山的兴致,很多人又打原路回去。
蓝心湄却显得很平静,在山顶上看着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刚才的不快也随风悄悄散去。
江格希面无表情,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回到宾馆时太阳刚刚下山,温度又降了不少,蓝心湄怕冷,只躲在房间里不出去,to约了江格希去酒吧喝酒,回来的时候天都快四点了。
江格希带着酒气卷到了温暖的被窝里,窜进的风让蓝心湄缩了缩,江格希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了她嘴唇的位置,重重地吻了下去,唇齿间夹着威士忌的味道,她很快反应过来,想推开他,他却笑了,依旧舔吻着:“宝贝儿,醒醒,有你这么不称职的情人么?来瑞士只知道自己玩,也不陪我?”
蓝心湄推拒的手渐渐滑了下来,只是愣愣地睁着眼仰望着他,似乎想在黑夜里分辨他是醉着还是清醒。
江格希稍微撑起上半身,笑得有些放肆:“宝贝儿,快帮我脱了衣服,我等不及了……”喊得亲昵,却是说着命令的话。
“江格希,你要做什么?”蓝心湄生气的朝他大吼。
江格希转移了阵地,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呵气:“你跟我的那些床照,我来之前已经烧掉了,不会再让安圣基看到了,难道你不该谢谢我?”
蓝心湄身体僵了僵,本来就是他拿着那些照片威胁她,现在怎么反过来变成她要感谢他了?
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过听见江格希说把那些照片烧了,蓝心湄的心里倒是真松了口气。
烧了就好,烧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今天晚上,江格希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和他的衣服都被抛在了地上,如同他们黑夜里交缠的身影一样。
江格希喘着气,猛烈地撞进她的身体,逼迫她和他一起沉沦。
蓝心湄再次醒来时,江格希正对着镜子穿上外套,听到动静,往床上她的地方看了看,眼里却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刚刚的一场情事只是单纯的生理发泄般。
他把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便签纸放到她床头,漫不经心地说:“这是导游的电话,你起了就让她带你在镇上转一转。”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他没有避开她接了起来,只是语气温柔了许多,更添了几分宠溺。
“怎么了?”
“你乖乖地睡一觉,起来就能见到我了,嗯?”
“好,我答应你,马上回来。”
这样柔情万千的话语,想必是对姐姐说的吧。
现在姐姐怀有身孕,江格希自然会对她温柔哄慰,百般呵护。
可是他明明都有美满的家庭了,却非要对她纠缠不清,他们这样上床又算什么呢?
还是说他根本看不得她幸福,即便他有了姐姐,也不肯放过她,让她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江格希挂了电话,也不管蓝心湄是什么反应,接着刚才的话说:“我下午要赶回苏黎世,你别走远。”他起身走了两步,没回头又说,“也不准去滑雪,我不想浪费时间替你收尸。”
被困雪山,不放弃救援
更新时间:2012101213:50:16本章字数:3469
蓝心湄反击一笑:“放心,我就是要死也会记得死远一点儿,不会碍你眼的。”
滑希去还。“你敢!”江格希眉头皱起,大步跨过来,拉近她的身子,墨蓝色的眼眸凌厉:“你若是敢死,信不信我会让安圣基做垫背?”
今天的英格堡天气不错,一出门就看见很好的阳光,蓝心湄并没有找导游,吃了顿偏意大利风味的早餐,就自己随便去逛逛。
教堂、钟表店、奶酪店……不大的地方,逛一圈也就没了,又是一个人。
抬起头,就是巍峨的铁力士山。
仿佛还能听见滑雪者从山顶急速而下脱口而出的gruezi。
瑞士,你好。
没有滑过雪,又怎么算来过瑞士?
蓝心湄凭着记忆,按着昨天的路又重新向铁力士山走去。
合作的对象很难缠,江格希和to跟他谈了三四个小时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本来说好的是来谈签约的事的,没想到又变成了谈条件,他们自然也是因为收到消息,有人跟他们抢这项技术,所以让对方有了增加筹码的资本。
对方提出增加1%的提成,江格希不同意,to也觉得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他不想浪费时间,最终各退了一步,增0。5%的提成敲定了合约。
江格希回到房间时快两点半了,没见到蓝心湄。
他打了电话给导游让她带蓝心湄回来,导游却说她在大堂等了半天都没见到有人找她。
江格希抿紧了唇,又离了房间到宾馆前台,调出了录像,看到蓝心湄九点多就从餐厅离开宾馆了,再没有回来过。
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他不由得想起了黑暗里她那双明亮而绝望的眼神,想起早上她说的那句“我会记得死远一点儿”。
正巧to挽着女伴走来:“江总,怎么了?你不是要赶回苏黎世?”
“心心不在这里。”江格希这么说,表情还算平静,只是身体逐渐僵硬。
to哪里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脸色变了变,松开女伴的手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急,也许她只是在镇上迷路了,我们找人问问。”
一直查一直问,终于在进山口确定蓝心湄是登山了。
见江格希铁青着脸,就要这么冲去滑雪场,to赶紧拉住:“30多条滑雪道,成千上万的游客,你一个人怎么找?”
一直跟着的导游冷不丁地来一句:“不好,起雾了。”
懂得滑雪的人都知道,起雾意味着环境变糟糕了,不仅看不清人,也看不见路。
to还是安慰着江格希:“江总,你冷静点听我说,蓝小姐要滑雪肯定得租滑雪设备,还得请教练指导,我们沿着这个线索找,一定找得到的。”
他的话很有道理,成功地阻止了江格希的冲动。
可惜他们的消息断在了特吕布湖的一条初级滑雪道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铁力士山太大了。
to有些担忧地看着江格希,却见他平静地抿着唇,看着眼前的白雪皑皑出神。
导游也觉得事情大了,虽然不是她失职,可真闹出什么事故却也不好。
她犹豫道:“要不要回宾馆看一看?或者蓝小姐已经回去了?”
江格希摇了摇头,转而问to:“我要请空中救援队。”
“好,我马上帮你联系。”to转身要去打电话,回过头时见到江格希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免有些担心,“江总?”
“我没事,麻烦你尽快帮我安排。”。
救援直升机很快就出动了,在锁定的几条主要滑雪道周围开始空中搜索,to还请了十几个熟悉地形的滑雪教练和专业登山队队员在地面继续找人,可是随着雾越来越大,能见度降到最低值,还有不到一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如果入夜前还找不到人的话,搜索难度会更大。
想到蓝心湄一个不会滑雪,也没有什么雪山避险知识的女孩子,失踪在雪山里已经很危险,要是再过一夜,晚上温度这么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铁力士山,昨天还感叹这里是辽阔壮观,今天却恼恨它大得离谱。
眼前已是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依然没有蓝心湄的半分消息。
江格希一拳捶在冰棱上,冰尖的利刃将他的手划破,他却连包扎的打算都没有,此时此刻,似乎只有痛楚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过身才知道是to,眼里升起了几分希冀:“有消息了?”他说话时感觉喉咙已然沙哑,出来徒步找了那么久,他几乎没有休息,连水都没喝几口,早就体力透支了。
to遗憾地摇了摇头,指指他的脚,规劝着说:“你连登山靴都不换,再这么走下去你的脚会冻坏死的,赶紧到休息区换双鞋,顺便暖暖身子休息,我再去多寻几个人来帮忙。”
“我很好,想再找一找。”江格希勉强的笑着,“打乱了你的行程,我实在感到抱歉。”他说着就迈开腿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用跟我客气。”to笑了笑挥挥手。
还没走多远,小导游就兴奋地冲上来大喊着:“回来了,蓝小姐回来了!”
江格希猛地回头,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大步走过去,嘴唇有些颤抖地开口问:“她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蓝小姐已经回到休息区了,人没大碍,就是手上脚上有轻伤。”导游又解释说,“你过去看看吧。”
江格希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朝to点了点头,仍然是自己走去。
他站在休息区的门口,并没有进去,等真正见到蓝心湄平安无事,他才安了心。
她的样子有几分狼狈,救助站的医生护士在给她做例行的检查,身边还坐了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子,两人用法语交谈着。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蓝心湄也正巧回过头来,与江格希四目相接,皆有种说不出道不准的感觉。
江格希挑着眉淡淡地看着蓝心湄,她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脚下的鞋已经被雪水打湿了。她以为他会进来骂她几句或者说点别的,可他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短短两日,两次劫后余生,似乎江格希就是她的磨难。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总会灾难不断,就连去滑个雪而已,也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派来的人救了她。
蓝心湄抓着椅子把手,微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和他说话,可惜他没给她机会,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心湄,他是你的男友吗?他长得很英俊啊,不过为什么不进来呢?”褐色头发的女孩是法籍姑娘米娜,和蓝心湄一起被救回来的。
蓝心湄只是失了神般抓紧了扶手跌坐回来,指使不断摇头沉默着。
方才,在找了很长时间没有结果后,有个资深的教练想起离滑雪道不远有处地方是观景的好去处,只是岩石多,地形有些复杂,并不会向游客推荐,常常是他们自发去看的。
找了两个登山队的成员一起过去,真就发现了蓝心湄,没想到被困在那里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子。
原来那时蓝心湄临时放弃去滑雪,只拿了相机在滑雪场附近四处走走拍一下风景,也不知走了多远,在一处几乎没人地方,隐隐听到微弱的求救声。她当时也大意,没有立即找人支援就跑了过去,结果连她也一起摔在了那个雪坑里。
两人都没遇过这种情况,又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方法,只能保持体力,不是敲打身上带的金属发出声音,期待会有人关注到这里。
随着分分秒秒地过去了,就在她们绝望之际,终于等到了救助队的人。
蓝心湄这才从导游口中知道江格希为了找她而动用了多少关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始终没有放弃她,他的心似乎有两面,一面犀利无情,一面柔软细腻。
他终究还是担心她、关心她的,所以她对他也恨不起来。
爱情还在时就亲昵得像蜜糖,甜蜜软糯,难舍难分;爱情淡了没了,那些嘲讽、反击甚至是报复,也不过是蜜蜂防卫的刺,蜇一次,痛一生。
终究两败俱伤。
她不想这样的。
既然她跟江格希之间有过痛苦也有过美好,如今却是覆水难收了,为什么两人不潇洒一点放开彼此呢?
或许他们可以做朋友,又或许只是陌路人,但绝对不适宜再做情侣了。
尽管蓝心湄知道,江格希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但他已经有姐姐了,她也有了安圣基,强求只会让四个人都痛苦。
江格希连夜赶回了苏黎世,而蓝心湄又在英格堡休养了两天才跟着度完假的to一起回去的。
来接人的依然是尽职尽责的惠子,蓝心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自己时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甚至几次欲言又止。
原来她的姐姐蓝心婷也来了苏黎世。
没关系,我想要你就行了
更新时间:2012101221:56:57本章字数:3524
蓝心湄的存在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尴尬,她马上让惠子帮她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瑞士再美,苏黎世再繁华,都是属于别人的浪漫。
何况那个别人还是她的姐姐,她实在不愿意破坏姐姐的幸福。
惠子把机票递给她时有几分犹豫:“要不要先跟江先生说一声?”
要不然一下子人没了,她担的责任就大了。
可她也知道江格希一直在忙,不是忙工作,就是忙着照顾娇气的怀孕妻子,根本没再和蓝心湄见过面,所以也就能理解蓝心湄为什么急着走。
蓝心湄看了一眼身边的座机,抿了抿唇体谅的说:“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辛苦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和他说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她本来是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想了想这样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有可能连累到惠子连这份工作也没了。
到底她照顾了她这些天,蓝心湄不想让她太为难。
“我不是……”惠子有些急了,见蓝心湄依然和颜悦色,便觉得自己这两天的态度不对,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心情就很复杂,自然也没了一开始的热情。
蓝心湄不在意的摆摆手:“我明白的。”
惠子这样算是好的了,要是在国内,只怕她早就被凉薄地贴上小三的标签,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她,更可耻的是,竟然勾搭上自己的姐夫?!
简直是世俗不容,人神共愤了!
蓝心湄把机票放好,用座机打了江格希在瑞士用的号码,他没有接。
她问过他的助理,倒是没有隐瞒他的行程,江格希今晚没有应酬,也没有约人,车也还在酒店,那说明他人还在酒店,只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身湄这得。蓝心湄决定去房间找他,至少得问清楚,他把姐姐和她都放在同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为了让她难堪,那么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江格希住得不远,就在她的楼上。
蓝心湄摁了门铃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没想到开门的不是江格希,而是姐姐蓝心婷。
蓝心湄一怔,一脸仓皇地下意识转身要走,她怎么就忘了,姐姐会和江格希一个房间?
他们是夫妻啊,她在想什么?
这下可好了,她直接这样冒然的闯上门,姐姐一定会很意外,大过年的,她不在新加坡陪壮壮和安圣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正当她迷惘的时候,姐姐蓝心婷却开口了:
“……心心?”蓝心婷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却落落大方地说,“希出去帮我买点东西,你要进来坐一下等等他吗?”
蓝心湄此时此刻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也没空去深究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自己在这里,而且态度这么自然。
“不、不用了。”他颤着声音回答。
姐姐是那样美好,人品相貌样样出色,甚至对待她这样的第三者也是大方得体,和江格希再般配不过了。
她算是什么呢?
再也没有脸面对姐姐,蓝心湄低着头不管不顾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一下子撞到了刚走出电梯的江格希身上。
江格希皱了皱眉,把她拉开了一些,见她脸色苍白,眉头便皱了起来,越过她肩膀,蓝心婷挺着个大肚子,扶着腰站在门外的走道上。
他扶稳了蓝心湄,沉声说:“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径直地走向蓝心婷,嗓音又回到了那个早上他接电话时的温柔:“不是说了你的胎不稳,得卧床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鞋也不好好穿,小心着了凉。”
蓝心婷咬着唇:“可是心心她……”
“你管好自己就行,操心别人做什么?喏,你不是缠着想吃蛋糕?进去吧!”江格希晃了晃手里的蛋糕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走进房间,直到外面再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
如果不是扶着墙壁,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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