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隔天,安格斯就搬了一车子酒来,将郗良家里空荡荡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郗良不可思议地看着满柜子的酒,酒瓶形状不一,酒色各不相同,她愣愣地咧着嘴傻笑,一下看着安格斯一下看着酒柜,欣喜得不知所措。
安格斯摆好最后一瓶酒,自然而然地站到郗良身边,“喜欢吗?”
“喜欢。”郗良怀里抱着一瓶白兰地,“它们是不一样的味道吗?”
“对。”
安格斯这才发现郗良有多瘦小,就到他胸口而已。她的头发长至腰际,看起来柔软,泛着不错的光泽,微卷。她的耳朵小巧,耳垂没有耳环眼,有像蒙着一层薄纱般的茸毛,细长的脖子线条优美,连着锁骨清晰可见。
“安格斯,这要好多钱吧?”郗良伸出纤细的手指指来指去,“得等他回来才有钱给你,我没有钱。”
“不用钱,这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有句话说,无功不受禄。”
郗良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开了手里的白兰地喝了一口。
“良,我不要你的钱。”安格斯坐到她身边来。
“钱不是我的,钱是他的。”
“你不收我的东西,却要拿他的钱吗?”安格斯定定地凝望她,揶揄之意悉数藏在勾起的唇角。
郗良皱起眉头盯着安格斯,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不能拿他的钱吗?那我该怎么办?”
郗良被安格斯绕进去,一时之间什么都不明白了,也不知道不明白在哪里,这正遂了安格斯的意思,他理所当然地说:“你可以吻我一下,就当酒钱了。”
“吻你?”
“你吻我一下,你不会白喝我的酒,也不用去拿他的钱,你谁也不会欠。”
“吻一下?”
“嗯。”
“怎么吻?”
“我教你?”
郗良机械般地点了头,安格斯微微讶异,自己都没料到随口胡诌也能如此顺利。
要知道郗良可是不给未婚夫近身而牺牲了额头。
安格斯试探着将手伸到郗良的脑后,低沉的嗓音极尽温柔,极具诱惑,道:“闭上眼睛。”
郗良乖乖地闭上眼睛,安格斯不动声色地拿开她手里的酒瓶,缓缓凑近,轻轻覆上她湿润的红唇,在芳香浓郁的白兰地中静止。
安格斯耐心等着,在他的预料之中,郗良浑身骤然僵硬。她睁开眼,看见安格斯也闭着眼睛,浓密的金色睫毛静谧至极,她于是不得不惴惴不安地继续闭上眼睛。接着,安格斯才干脆地将她揽入怀里。
郗良呜咽一声,身体绷成一条弦,鼻息间满是安格斯身上淡淡的冷香,陌生的感知令她心尖悸动不已。
安格斯紧紧扣住郗良的脑袋,酒香在两人唇齿间弥漫,无端变得醇厚浓烈,带着不容拒绝的诱惑,使这个试探性的吻一发不可收拾。
一向不喝酒的安格斯像醉倒在温柔乡的酒鬼,鲜有的温柔转瞬即逝,攻城掠地般的强势索取令怀中单薄的少女几乎承受不住,茫然地睁开眼睛,白净的脸颊飞起艳丽的粉云,羽睫轻颤,黑眸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气之下。
漫长的一个吻令郗良窒息,她无力地锤两下安格斯的肩膀,安格斯才放开她。
郗良的唇瓣被吻得异常红润,双眼迷离,身体的深处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不安,她瑟瑟发抖地挪远了位子,冷着声说:“别再靠近我!”
“良,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安格斯磁性的嗓音在此刻带着一丝情欲的引诱,听来格外撩人。
他心满意足,动作优雅地拿起郗良喝过的白兰地凑唇边品尝一口,其实更像回味。
这是郗良的味道,她就像高贵香醇的白兰地。
安格斯轻而易举找到和郗良亲密接触的诀窍,迷恋着郗良身上清淡的味道和接吻时嘴里的酒精味,犹如瘾君子对毒品的痴迷,因此花样百出地骗郗良跟他接吻。
接下来的日子,安格斯都在下午出现,来的时候自然也带东西来。除了酒,他问郗良想要什么,便给她带什么。郗良要的东西都很平常,食物、书籍、纸笔,还有她的新欢——酒。
然而这些平常的东西不需要每天都带,看着懵懵懂懂的郗良,安格斯不知不觉开始认真思考给她带什么东西。有一天他带来一套昂贵的钻石首饰,有一天他带来一台大喇叭留声机和诸多古典音乐唱片,有一天他带来精致的摆饰。
这些东西都是郗良没想过的,安格斯带来,她只以为自己要照单全收,尽管抗拒别人的靠近,她还是不得不为偿还这些东西与安格斯亲吻。
连日来看着郗良无所顾忌地喝酒,安格斯惊讶于她的酒量,根本不会醉,这让他很难如愿以偿地得到她的身子。郗良一直很清醒,即便在接吻时,她也不会让安格斯碰到她的身体,轻轻拉扯一下她的衣服她都会立刻推开安格斯,并拉长了脸色。
这种状态安格斯只跟她维持了十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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