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小的霍长笙,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和恐惧,面对大人的斥责和质问,她竟然趾高气扬的道:“她活该!”
就好象是一场闹剧,小小的霍长笙行凶伤人却只是被人口头教训一番,什么惩罚也没有,但丁琪却因为小女孩之间的几句口角,而在年幼的时候就彻底断送了一生。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权势是贵族阀门的保护伞,他们肆意妄为,阶级之下都是蝼蚁,阶级之中柔弱强势,就是这么可恨,就是这么可悲。
霍长笙陷入这段被原主遗忘的记忆,她子在梦中频频翻滚,连连尖叫,可是却叫不出声来,她感觉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她的胸口,让她窒息让她闷痛,她也如记忆中的小丁琪一般,想要开口求救,但也绝望的发现,没人能救她。
她快死了。真的要死了。窒息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长笙,做噩梦了吗?醒来,长笙。”忽然有一道低沉轻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呢喃着,呼喊着她,这声音那么熟悉,可她想不起来是谁了,但她依赖这个声音,她追着声音奔跑哭喊。
声音的主人用更加低醇温柔的嗓音回应她:“不怕啊长笙,我陪着长笙呢,快醒来吧,只是噩梦而已,没事了,乖乖的,没事了。”
霍长笙张着小嘴就是哭不出声来,她发不出声音,她恐惧又委屈,她醒不过来,可耳畔的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呼喊着她,温柔的安抚着她受惊的心神。她感觉她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人用干燥温热的粗砺大手,一下下轻轻的拍打她的脊背,哄着她温暖着她。
霍长笙努力的靠近这个让她倍感安全的温暖源泉,终于哭出了声,还陷在噩梦中的她闭着眼睛流着泪,浑浑噩噩的委屈哭泣:“吓死我了,她怎么那么坏?她怎么能那么坏,我想救小丁琪的,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难受,我说不出来话,我张不开口,我快要憋死了,我好难受。”
她一遍遍的哭喊着难受,抱着她的人就一遍遍的安慰她,轻吻她馨香的头顶秀发,哄着她轻轻摇晃带她陷入另一个梦境,一个香甜的,温暖的梦境。
干燥的指腹上粗劣的触感,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让她的皮肤有些刺痛,可她不想逃离这份温暖,恍惚中她紧紧拥抱着身边的温暖来源,想要睁开眼看一眼是谁在保护她,但双眼沉重的怎么也睁不开。
“嘘,乖乖睡吧,不会再有噩梦了,不会再难受了,我会陪着长笙的。”温柔低沉的嗓音,是霍长笙从未听的动听,她闭着眼,在这个动听的嗓音中陷入了沉睡。
馨香的幔帐内,映衬着相拥的两个人,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身影完全纳进怀里,轻轻摇晃着哄着,直到霍长笙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抽噎哭泣,这才慢慢的将她放回了枕头中,幔帐中传出一道低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