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陆淮景身后的几个金家大佬,看向祁寒文的目光一点都不友善。他们的目光中,无一不是隐含着不满,那意思明显就是“你这傻.逼中的战斗机,你没事招惹陆家的大魔头干什么”。金家几位大佬对陆淮景又惧又怕,只能把怨恨转移到祁寒文身上,不解气地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祁寒文觉得自己要冤枉死了,焦头烂额地急忙解释,他可不想得罪了陆淮景之后,又把金家得罪了。他急忙道:“陆先生,各位金家叔叔伯伯,你们也知道,我们祁家和夏家是世交关系,两家一直走得近,卓时又是夏家的小少爷,刚才我和他只是开玩笑的,哈哈哈……根本不是别的意思。”
站着充当背景的卓时一声不吭,目光落到了地上的草莓小蛋糕上。小蛋糕摔得稀碎,死无全尸,卓时觉得有些可惜。他这种“落寞”的神情落到陆淮景的眼里,令陆淮景很不舒服。
是那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轻视的不舒服。
陆淮景胸口烧着的这口怒气下不去,盯着祁寒文冷笑道:“哦,原来祁老二和夏家有关系啊!可是,夏家应该和你们祁家关系并不好吧?要不然夏家怎么没有告诉你,卓时早就已经和夏家没有关系了,卓时现在已经是我们陆家的人。你得罪卓时,就是得罪我们陆家。”
“不不不……不是……”祁寒文这时候是真的慌了。他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卓时明明是夏家不得不认回来的低贱贱货,夏家都看不起他。怎么忽然之间,这个野鸡就变成了凤凰,成了高不可攀的陆家人?
这不可能是真的!
“陆总,不管怎么说,卓时和夏家都是血缘关系的。我刚才和卓时真的只是开玩笑,我没有恶意,我现在就给卓时弟弟道歉。”祁寒文毕竟是祁家的二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虽然他搞不明白陆淮景为什么要替卓时出头,但是现在陆淮景和金家的各位大佬都在,他不能不管不顾把人都得罪光了。
陆淮景却根本不接受道歉:“祁老二,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你说是玩笑就是玩笑?我们家小卓时的小蛋糕都掉了,孩子都被你吓哭了,你管这叫玩笑?你这行为和校园霸凌同学之后,还说你们是好朋友的谎话有什么区别?就你这种品行,竟然还是流量明星?你的粉丝和你学什么?学怎么欺负人?”
“不是……”祁寒文想解释,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陆淮景是圈子里不好惹的大人物,今天的宴会主人金家的几位大佬都陪在陆淮景身边。再加上祁寒文的大吵大闹,这个原本不引人小角落,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祁寒文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局面。就连上次卓时算计他给他下药、找记者闹绯闻,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将计就计,换了张总的房卡,让卓时自食其果。
可是,现在面对绝对强势的陆淮景,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有口难辩。明明是卓时像舔狗一样缠着他粘着他算计他,怎么现在成了他不占理了呢?
陆淮景做人一向强势,根本不给祁寒文说废话的机会。他转身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目光落到了夏爸爸和夏家两个儿子身上,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场,夏家的人也在场,择日不如撞日,就请夏先生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大家,卓时已经和夏家彻底没有关系了。免得以后,祁老二还要借着世家名义纠缠我们家孩子。”
此时此刻,夏爸爸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他没想到,这场闹剧的战火会烧到他身上。
当初是他主动提出和卓时断绝关系。但是,当时他和卓时断绝关系是因为卓时欠了陆淮景四千万。他们夏家怎么可能为了卓时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去掏这四千万?他不过是顺势和卓时断绝关系,摆脱这个累赘罢了。可是,他现在看陆淮景的态度,尤其是陆淮景揽着卓时肩头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亲密。而且,刚才陆淮景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说,卓时以后就是陆家人。
难道卓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攀上了陆家的这个高枝?那么,他和卓时断绝关系,岂不就是得罪了陆家得罪了陆淮景?
想明白利害关系之后,夏爸爸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了个自认为绝妙自救办法。他舔着脸上前几步,走到了陆淮景和卓时的面前,满脸堆着假笑:“陆总这话说的,这血脉亲缘,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虽然卓时是个不成器的,但是卓时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样也不舍得和儿子断绝关系啊……”(;鲸 ̄佋o渡 ̄)佳
“行啊,不断绝也可以。夏先生先把四千万还了吧。哦,不是四千万,加上逾期违约金和利息,总共八千万。夏先生,什么时候能到账啊?我可等不了太久。”
夏爸爸:“……”
他求救似的看向卓时,卓时正好也看向夏爸爸,满脸无辜。
父子关系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歌词很应景!
陆淮景说:“夏先生,世界上没有天上天馅饼的好事。当初因为四千万和卓时断绝关系的是您,法律文书都在。如果您想和卓时恢复父子关系,自然是要还钱的。那么,夏先生,您打算还钱吗?”
“我……”夏爸爸逐渐觉察到自己似乎走了一步烂棋,他现在被陆淮景在大庭广众之下推上了一条两难的路。要么还钱,要么曝光夏家断绝父子关系的丑闻。他原本以为卓时离开夏家会穷困潦倒,没想到卓时不仅穿高定戴名表,就连他身上那么一小对袖扣,都价值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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