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虽森森然如华盖一般枝繁叶茂,然大树根部早已被虫蛀鼠咬、腐朽破败不堪。只待一阵风,便可连根拔起!我陆东要做的便是静待北风!静待那将满世界豪门一网打尽的北风,而那些为富不仁,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世家豪门注定将在这股北风中瑟瑟发抖!”
曹操早知道陆东对世家没好感,但没想到他对于世家的仇恨竟如此激烈,言语锋利容不得人有半点遗漏,众将也都痴痴然的望着这年轻的主簿,之前自己眼中高高在上,威风不可一世的世家高族竟是那轻易便能将其连根拔起的垂垂老树?这不科学啊!我读书少你可不能骗我!
“我观袁绍,待人外表看来谦谦君子风范十足,然内心却心疑多猜忌,所用之人多是其亲戚子弟,且大多名不副实。世家子风范尽皆如此,名大于实,保守古旧。而袁术虽为嫡子,却连袁绍都不如,实在不值一提。我陆东,寒门子弟,从未受过良师教导,然主公却能委任我为主簿,袁家二子相比主公,单是唯才是举,用人不疑这一点就远远地甩开那二人八丈远!”
“既然你认为主公乃是明公,那几日后的会盟,盟主之位自然要由主公来坐”夏侯惇开口问道,武人的心思直,谁行谁上,这很正常啊!
“选择盟主,若仅凭才华,主公自然是当仁不让,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元让(夏侯惇字元让),这盟主之位最终怕还是要由那袁绍来坐!”
“这又是为何?”说话的是夏侯渊,不得不说夏侯家的基因确实强大,弟弟陆莽曾告诉自己,说着曹营中武力不输给他的,这哥俩算的上!
“这就要说说我们这次会盟的目的了!我认为这皇帝既然能够因姓董的一句话而换人,说不定也能因为姓袁的再换一次,更说不定的是,这皇帝的姓氏说不定都会改姓.”
“慎言!”曹操脸色一正,不苟言笑的说道。好吧,老板发话了,那自然不能继续说下去了,但董卓作为权臣,只一言便可随心所欲的更换皇帝,纵观历史,屈指可数!!曹操的突然发怒其实是有根源的,汉朝几百年的统治还是有效果的,刘氏正统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了,历史上此时的曹操的确抱有兴复汉室的梦想,他曾与人言,希望死后墓碑上能写汉故征西将军曹操之墓。简单的讲,此时的曹操仍是一个对汉室尽忠的大忠臣。
这些陆东都知道,陆东之所以对曹操提及此这些,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有了这些铺垫,或许曹操的这个行走于绝路上的梦,在梦醒的时候摔的不会那么痛!
“那我们会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总不会缺少捧场的人,这种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捧场王!也叫老好人,李典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曹营中,李典的人缘很好,深得众将信任。见到曹操面色严肃不语,陆东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李典当即开口问道,巧妙的将注意力再次拉回到原来的问题。
“曼成(李典字曼成)问的好,”对于别人的善意,陆东总会报以微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老李,这份心意,咱记下了!“以我等仅有兵力,并不足以成事,更何况,营中士卒皆是未经历战场考验的新兵,战斗力自然要打个对折。所以我认为,我等此次会盟的目的只有一个,将我曹营麾下五千经历过战场考验的士卒尽可能多的带回来,为不可预期的将来积蓄力量!倘若旁观能增加对敌经验,我甚至不想与敌人交锋!诸位,并非是我陆东仁慈,慈不掌兵的道理我懂,只是这五千人对我们来说太宝贵了!容不得一丝浪费!”
“那也就是说,此次会盟我们只是搭台,却不唱戏,只能乖乖的做一个看客了?”乐进不乐意了,哪有看着别人打得热闹,自己冷清清的在一帮观战的事?
“其实也不只是观战,众将军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在性子急躁的武将面前,没有丝毫关子可以卖,没看到就连沉默少语的曹纯都攥紧了腰间朴刀?老实人的怒火自然不能不管,陆东赶紧解释道“其实众位可还记得曹洪,陆莽率领的三百人的先遣部队?众位需要做的就是在适当时候接他们回来,到时候总会有仗可打!”
“我们在洛阳都无战事,他们两三百人如何能搅得起浪花?”乐进对于先遣部队没有自己一直不乐意,倒不是乐进对起初大营门口被陆莽吊打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只是在想,老子虽然打不过你,但带兵攻城拔寨绝对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洛阳,”陆东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曹操,见曹操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是长安,准确的说,是洛阳与长安之间的弘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