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对于曹操内心所想心知肚明。他本想拆穿曹操的把戏,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凶手定然是眼红于我们收编这百万黄巾贼,才安排了这场闹剧,我断定,若非刘岱两人碰巧出城,这凶手肯定会安排人手直接进府行刺,事成后随意丢下几件头巾,装成黄巾贼所为。所以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刘岱两人出城来陈留觐见皇帝,事前并未通知我方,这明显是临时起意,但凶手竟对他二人的行程了解的一清二楚,这说明,刘岱府中一定有内鬼!第二个问题就是,刘胥作为刘岱的首席谋士,自然是聪明之辈,但他却根据现场的几块黄巾贼的头巾,便武断的认为是黄巾贼所为,而且更加武断的认为,这些黄巾贼就是我曹营派去的,这显然不合常理,种种表现都显示,这个刘胥有问题!联系前一个问题,我可以大胆的假设,这个刘胥便是凶手在刘岱府上的内鬼!”
曹操边听边不住的点头,他面露微笑道“奉孝为何不认为这刘胥便是凶手呢?刘胥与刘岱同为汉室宗亲,又是兄弟,那刘胥因觊觎兄长刘岱的刺史之位而做出弑兄之举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不合理!”郭嘉当即反驳道“众所周知,如今的兖州真正的主人在陈留,而不在昌邑。身为兖州刺史多年的刘岱对此都毫无办法,他刘胥又能有什么高招?他若真的觊觎这刺史之位,必然要借助外力!问题分析到这也就清楚了,我们只要等,等谁会第一个跳出来,那问题就水落石出了!”
郭嘉说完,没等曹操说话,又继续问道“主公,那看我这番分析,比陆东如何啊?顺便说一句,您的激将法,弱爆了!”
郭嘉扬长而去,留下被憋了一肚子伤的曹操在原地伤心。
走出曹府的郭嘉,并没有回家,反而朝陈留南山居走去。如今的南山居早已成为陈留最大的酒楼,作为南山居的常客,郭嘉没等伙计招呼便不客气的朝后院走去,而南山居的所有人竟一个阻拦的都没有。进入后院,郭嘉便朝着后院小屋高声喊道“你打算在这躲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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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胥端坐在马背上,任由侍卫牵着马朝前走,同行大约有二十多人,都是刘岱的家人。刘胥和侍卫与其他人故意保持着距离,这样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方便他们说一些悄悄话..
“当初我与你家主公的约定,如今我这部分已经完成,不知你家主公何时助我夺回兖州四郡?”刘胥神情悲痛欲绝,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伤感,反而蕴含着一丝激动与窃喜!
负责牵马的侍卫并没有回答刘胥的疑问,他没有回头,低声说道“对于主公的要求,身为下属,我自然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侍卫的声音有些沙哑,让刘胥竟有些不寒而栗!
“你们什么意思!”刘胥大惊,他不是笨人,自然听出了对方并没有履行承诺的意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你们打算毁约!”说完,刘胥便已翻身下马。
刘胥还未来得及动,便被孔武有力的侍卫一把抓住,遒劲的双臂将刘胥瘦弱的胳膊勒出道道青紫印,侍卫缓缓回过头看着刘胥,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嘲弄,说道“不是我们不履行承诺,而是你们的承诺并没有完成!”侍卫看了看他们身后依旧陷入悲痛不能自拔的人群,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刘胥后,他将身子缓缓的朝刘胥靠去“只死一个刘岱,并不能够吸引住天下人的注意,自然也不能作为我主进军兖州的借口,但是,若是你们这些为刘岱讨公道的家人又都死在半路上的话,那分量就明显不同了,你说对吧,刘胥刘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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