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无话,当一团厚重云彩将月光掩盖之时,街上的打更人手上的梆子声准确的汇报着时辰,三更天了,那位胖菩提也该现身了吧。
下一刻,书房的木门在静悄无声的深夜里发出一声瘆人的咯吱声,随后一位岑然老者迈步走进了书房之内。此时此景,陆东真想说一句:你果然来了!
可是陆东还没来的及开口,这位老者也就是庞德公却忽然开了口。
“如果我是你,我今晚不会来!”
闻言,陆东心中一滞,满心疑惑的看向庞德公,说道“先生这是何意啊?”
却见庞德公迈步来到陆东对面坐下,木榻之上两人之间是一方古朴的木桌,桌上两杯茶,两方砚,两支笔,两张熟宣。
看着面前的摆设,庞德公点点头道“有心啦。”
“先生暗示我今晚三更见面,陆东又怎能不重视?”略微顿了顿,陆东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先生刚才那句话是何意啊?”
没有回答陆东,庞德公抬起头认真打量了陆东一阵,而后忽然叹气道“你很好,真的很好,年纪轻轻为人处事便已十分老成,才学出类拔萃,更为难得的是心地朴实,前几日委屈你了,老夫为自己那孟浪举动向你道歉。”说这话,就见庞德公忽然站起身,对着陆东恭恭敬敬的道了个歉!
见状,陆东连忙闪身躲避,口中同时说着先生无需如此,然后赶忙将庞德公扶着坐好。
再度坐定,庞德公继续说道“你有万般好,但为何偏偏要掺和到水镜的学堂里呢!”
闻言,陆东心中顿生疑窦:怎么又和学堂扯到一起了?
见到陆东这番表情,庞德公不住的叹气道“水镜学堂你不会忘记吧!”
闻言,陆东面色一整,沉声道“那是陆东的母校,恩师水镜先生于我有恩,一众同窗于我有义,这岂是陆东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庞德公深深的看了陆东一眼,颇为感叹道“母校?这个词倒是别致,看来你对学堂的感情极为深厚啊!”
陆东没有回答,不过此时眼中毫不掩饰的坚定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便让学堂在颍川安静的生长就好,为何硬要将学堂带到陈留呢?”说这话时,庞德公眼神中闪过一丝疾苦。
陆东看的分明,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更为不解,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沉声道“陆东不知先生为何意,难道将学堂办大办强不好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庞德公语出惊人,一语道破玄机!老而弥坚的声音在静夜中宛如一道惊雷,翻滚间突至陆东耳边炸响!
陆东当即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