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的测验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随着一科一科成绩下来,老王照旧对着昏昏欲睡的学生们展开又一次悉心的教诲,但堂下真正听进去的人少之又少,天这么冷,在加上每天晚上学习到零点,还要早起,是谁都会有严重的睡眠不足的状况。
罗茜刘晓燕也是熬夜大军中的一员,大家都毫不掩饰的利用课间短暂的十分钟来补觉,如果不是置身于其中的人员,大概见到一众倒头入睡的学生,也会觉得心疼,可当所有人都在学习的时候,你没有理由停下脚步,成绩好的尚在努力,成绩落后的更要加把劲。
那时候睡觉都觉得是件很奢侈的事,天气越来越冷,再冷一点就要放假了,几乎所有人都想快点放假,这样就可以不用早起,可以睡一整天,睡到天昏地暗,把一整个学期缺的觉都给补回来。
所以元旦一过,紧接而来的就是期末考,基本上月初该上的内容也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按部就班的复习即可,晚自习第一节课基本上已经被各个任课老师霸占,当天布置的一系列作业都只能在第二节和第三节晚自习写完,他们尽量利用在学校的时间来完成家庭作业,做完后还得巩固复习前面的知识,时间变得紧迫,在靠着人气汇聚起温暖的大教室里,罗茜并不觉得冷。
偶尔怕热的刘晓燕觉得班级闷得慌,会把窗户开一小会,但那一小会其实有够罗茜受的,她太怕冷了,即使衣服穿得并不比别人少,也觉得深冬里的寒风利的像把刀,即便靠窗坐的是刘晓燕,她也还是会被冻得直哆嗦。
刘晓燕却偏偏在这件事上显得有些神经大条,罗茜有意无意的提示过几次把窗后关一下,但关闭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身边的女孩在闷热的班级里,脸特别容易变红,窗户开会后,红晕渐渐消散,又在罗茜的意见下关了窗,红晕再次显现,不一会儿左侧的窗户被风刮的哗哗响,几次三番罗茜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再多说。
也就是在刘晓燕稍不注意的时候,搓搓手,对着手哈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暂时让冰凉的手温度变高那么一点点。到后来她竟也习惯了,只是在刘晓燕不小心触碰到自己的手时,对方惊讶的说,“你手怎么这么凉呀?”
罗茜盯着自己苍白消瘦的手,由于冷的缘故,她握起拳头的手背上能够明显的看到骨头,她表现很随意的搓搓手背无奈的笑笑,刘晓燕接着说,“你应该多穿点,这样就不冷了,你看我的手跟你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炉子。”
刘晓燕的手确实很温暖,她圆润光滑的脸看起来就不觉得冷,罗茜还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再提醒她把窗户关了的时候,刘晓燕主动的侧身关起了窗户,“我看我还是把窗户关了吧,感觉你太冷了,”一瞬间,一股暖流袭上身,罗茜特别感激的看着刘晓燕的举动,心里开心不已。
她的手还是那么凉,她自己调侃,“我大概体寒吧,”手脚冰凉的体质在冬天里是很折磨人的,你看大家穿的其实都差不多,可只有自己如此耐不了冻,刘晓燕当然也不知道罗茜入冬以后的脚没有一天不是冰的,即便是再厚实的棉鞋也暖不了由体内而外的寒冷。
所以每天晚上回家后,美好的时光不过于将冰凉的脚放入火桶中,垫子盖住膝盖上部,将这个腿包裹在火桶里,暖流从脚底渗入上身,苍白的脸也会渐渐变得通红。
在刘晓燕清晰的意识到罗茜怕冷后,暖心的将窗户关了的举动着实让罗茜感动,只是这样的温暖维持的时间不过两天,第三天语文课老师正在讲文言文时,呼啸的寒风从左侧吹过来,罗茜一个哆嗦,窗户不知不觉间又开了,她只是收紧了身体,把羽绒服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不再在意继续听课。
下课后,季子祥从身后递给她一个很厚的垫子,她诧异的盯着他,“这个干嘛?”
她确实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又为什么给她个垫子,只听季子祥说,“你不是冷吗?”她这才明白过来,习惯性的摇手拒绝,“不用不用,我穿的挺多的。”
季子祥好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完全无视的继续说道,“我又用不到,给你,”说着趁罗茜没有防备,就将小毯子塞进了她怀中,罗茜愣了一下,回过神抬头,再拒绝就不太好了,立马转换了个表情,笑着道了句,“谢谢昂。”
“不要跟我说谢谢。”你以为所有的人对于自己的感谢都会回复一句不用谢或不用客气吗?不是的,对季子祥或者程杨来说,罗茜对他们说谢谢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很舒服,谢谢不仅包含着客气礼貌的意味,更是距离感的表现,罗茜对他们来说是特别要好的朋友,是季子祥后来心中妹妹,所以他们拒绝她对他们说谢谢。
“那我要说什么呀?”她特好奇的问。
“什么都不用说。”在一旁的程杨替季子祥回答,季子祥默认。
“那好吧,”本能的感谢再次脱口而出好在止住了,她拿着季子祥递过来的毯子心里暖暖的,课上依然有风吹过,她能感受到面部被风刺激的触感,但搭在腿上的那个小毯子犹如它表层的绒毛,看起来暖暖的,盖在身上也能够传递着那份温暖。
罗茜相信那是后桌们对自己的关心,可自己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些什么,无功不受禄,这种平白无故得来的关心让她觉得有些愧对,晚自习的时候她缩了缩鼻子,将毯子叠好还给季子祥,对方诧异的问,“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