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种感觉不复存在了。
叶清峦绷起脸,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弄了一般,他莫名地侧过头,盯着自己的身后。
他的尾巴正老老实实地垂在后面,再不见那天摇曳生姿翩跹张狂的模样。
事实上,叶清峦发现,他突然能够控制他的尾巴了。
他彼时蹲在地上,拿毛巾擦干手,轻轻地抚上尾梢上一闪一闪的绒毛。
那绒毛如同见风闪避,往后一躲,然后随着叶清峦前伸的手,俶然化为一团飘袅的光晕,点点荡荡地融在空间里消失不见。
就像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这片绒毛闪身躲避的瞬间,整片尾羽都随之一抖,溶溶泄泄地消失了。
叶清峦嘴角不禁挂上好奇好玩的微笑。他心念一转,屁股上窜过一点骚动,呼啦啦一下,华美耀目的尾羽又尽数张开,在他身后垂首待命一般,服服帖帖地躺在那里。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正想要再试探几次,却突然听到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清峦,你还是不肯见我么。”门外方易白的声音显得很是落寞无奈。他这几天被那小家伙折磨得茶饭不思,几次恨不能硬闯进门中,啃咬着叶清峦的肩膀讨要一个说法。
他总感觉自己被人一夜qing了。
可偏偏那个一夜qing的对象又是这么的可怜,这么的可爱,这么的,叫他生不起气来。
他本以为,是自己nong疼了清峦,惹他生了气。
那日清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地坠入到美妙的云端。他根本无从抵挡,也不想抵挡。
于是,他抱了清峦,由一开始的温柔小心,到后来的情难自禁,再到一次又一次的疯狂难捱。他一点都不想放开他。这简直比罂粟更让人痴迷,一去难返。
然而现在,情事过后,清峦竟躲进房间不见人了,徒留他自己在门外苦苦思念。
方易白紧蹙着眉头深深叹息一声。
他转过头不得不抬脚离开。
清峦既不见他,他又怕这个状态下的清峦其他生人更不愿见,于是只好每天起早,亲自给清峦做好了早午饭,放在厨房,嘱咐他想吃时便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别饿着了自己。
他起身匆匆去做饭,又不忘给叶清峦留了纸条,然后才开门离去。
此时,叶清峦的卧室偷偷打开了一条缝,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趴到走廊上,看着窗外方易白的背影。
方易白一个人去了车库,他没有发现他在看他,驱车走了。
那黑色的车影穿过庭院外的月季,被藤蔓的枝叶遮挡,默默远离。叶清峦蓦地觉得,那车影看起来很有些孤寂。
他心上不觉涌上一股愧疚。
自己好像,伤了方先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