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上来这种情绪该如何命名,只知道这和他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他诚实地点点头“是有点不舒服。”
他把今天换来的球衣装进封口袋后放进行李箱,然后直接坐在地上,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抬头看着里奥,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自言自语。
喜欢干巴巴地叫名字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就像依他和皮克的关系叫他geri也完全没有问题,但他还是中规中矩地叫着杰拉德。
这没什么的,这是个人的偏好,莫非改变一个习惯对我而言那么难以接受吗?
加百列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里奥想,卡尔斯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伊格看起来也对这个问题感到苦恼。
他放松了不少,浑身肌肉松懈下来,又非常直接地说:“我不喜欢你叫我梅西先生,一点也不喜欢。”
“那我就不叫了,我不是一直叫你leo——顺便,你也不要叫我加百列先生了,礼尚往来。”伊格纳茨非常配合地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四处找他的手套。
他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甚至很快就不怎么在意了——“劳驾,里奥,你有看到我的手套吗?黑色的那副。”
“我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吗?”
梅西先生——里奥,似乎是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伊格纳茨头也不抬:“当然,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啊,果然在这。”
他把里奥的外套拿开,那副手套就在衣服下面。
“亲爱的小国王,”他用了一个非常肉麻的称呼,一句话拐了十八个弯,“你为什么总是把衣服放在我的椅子上呢?”
“有多特别——这要问你为什么把椅子放在我这边了。”
伊格纳茨把那件小了一号的球队外套搭在肩上,坐在里奥对面。
有多特别?
他不记得自己十八年人生中还有哪个瞬间比十年前在罗萨里奥的医院里更狼狈了,他也不记得重塑一个世界有多难了。
他只记得当时小小的阿根廷人闪着光的眼睛,和那个不相信命运的灵魂。
或许是特别到能让伊格纳茨·加百列的一生都随之改变吧。
“比杰拉德稍微特殊一点。”
呵,不过他才不会说出来让里奥那么得意呢,伊格纳茨在心里哼哼。
里奥目瞪口呆:“你居然把我和杰拉德放在一块比?!”
刚刚逃难到门口的皮克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