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纳茨想都不想:“球踢得很好,人品不错,有爱心,是个阿根廷人。”*
座椅有点太靠前了,往后调一调。
“要是所有人能都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里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露出一个笑,“不过这也不可能,你本来就是特别的。”
几天不见,他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里多了几丝忧伤,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些变化。
阿根廷与荷兰一直踢到点球大战,里奥第一个出场罚进了点球,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伍被淘汰,止步半决赛。伊格纳茨知道他心情肯定很难过,再多的人说着‘你还年轻’‘下一届再来’,但里奥的性格就是这样,每一场比赛都要争取胜利。
他永远不会对赢球这件事感到倦怠。
“阿根廷人又说什么了?”但是奈何他有一个非常会拖后腿的球迷和媒体团队,阿根廷人对他的要求比巴西人对他的要求还要苛刻。
众所周知在足球上巴阿是世仇。
里奥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他站起来,走到伊格纳茨身边和他手臂靠着手臂站着,看舷窗外的摆渡车。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似乎永远有人对我不满意,而他们恰恰是我所热爱的。”
带着点阿根廷口音的西语依旧带着小时候的软糯,但非常明显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里面藏着数不尽的失落。
伊格纳茨叹了口气。
“你那么喜欢我,其他人对你一定没有那么重要——我对你满意就够了。”
加百列少爷文能算高数,武能助攻帽子戏法,能用钱解决的事在他这里都不算事,但唯独阿根廷人对于里奥莫名其妙的恨意…他解决不了。
无法理解,无法干涉,甚至连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的也是,”里奥有点自嘲地说,“你怎么老是这么好啊,要是哪天你也不喜欢我了,估计天就塌了。”
“当年你被诊断不能长高的时候,天不是已经塌过一次了?别把自己想的那么脆弱,皮克听了都要吐槽你。”
伊格纳茨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揉了又揉,又拉着他坐回座椅上。
“怎么了,他们又说什么了?给我讲讲。”
里奥先从椅子的口袋里翻出一颗糖递给他,看起来比最开始心情好了不少,才说:“觉得我们应该拿冠军吧,没有拿到,很失望,很愤怒,球员都是懦夫和叛徒之类的。”
伊格纳茨看他语气平平,不再是难过的模样,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