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喝了,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会错过早上的航班的,回到家你凯蒂阿姨也会骂我。”弗格森将面前还半满着的酒杯推开,看着卡尔,镜片后的双眼闪着严肃的光:“嘿,小子,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你请我来喝酒,难道是以为我会因为输掉比赛而生你的气?”
“不是。”卡尔摇头:“只是比赛结束后就在想,从你手里抢来一个冠军,怎么也要还回去点东西才是,正好也想试试俄罗斯原产的酒味道怎么样,所以就请您一起来尝尝。”
比赛是比赛,生活是生活,卡尔和弗格森都属于成熟稳重老谋深算的类型,两者自然分的很清,如果他认为输掉一个冠军对方就会因此怨恨上自己,不仅是看低了弗格森,更是看低了自己。
不过看清楚想清楚和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慕尼黑1860毕竟是从曼联手里抢走的冠军,弗格森和卡尔再理智感情再好,最近一段时间相处起来也要有点不自然的,所以卡尔就在比赛后立刻请弗格森喝酒,力求多刷好感度,将这点尴尬早日化解,两人再恢复以往那种毫无间隙的师徒之情。
“只几杯啤酒就想打发我?”弗格森做出不屑的表情:“怎么也要来几桶才行,红啤、黑啤,还有这个黄金啤,都算别有风味。”
“……您没开玩笑?好吧。”卡尔摸摸鼻子:“我一会儿问问酒吧老板他们肯不肯外卖,并将生意做到英格兰去。是邮寄到您家里么?”
“凯蒂会拒绝签收,并把它们都丢出去的。”妻子真要生气起来,就连弗格森也要退避三舍:“送到我的农庄去,那里比较安全。”
卡尔笑着答应了。
两人站起身回酒店,半个小时后,站在电梯里,弗格森对卡尔说了今天晚上的最后几句话:“其实,我还想对你要点东西的。”
“什么?”
“以后再说吧。”电梯停下了,弗格森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时机到了我会找你谈的。”然后走出电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卡尔知道弗格森的话里肯定暗示了点什么,但是线索太少可猜测方向太多,他根本拿不准对方的目的,于是在原地思考了几十秒钟后,赶在电梯门合拢之前也走了出去。
他浏览着各个房间的号码,然后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半分钟后,顶着一头乱发的罗纳尔多打开了门:“谁在敲门?”倦意浓重的声音,却在看到来客的下一秒清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爵爷喝完酒,刚送他回来。”卡尔靠在门边,将已经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再解开一颗:“我听爵爷说过,你这阵子有点失眠,所以住酒店是自己一间房,能不能求借宿?”
“慕尼黑1860定的酒店距离这里不也不远么,回你自己的酒店房间睡觉去。”
“不想走路也不想打车。”顿了顿:“因为我生病了。”指着脸:“证据在这里。从球场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大概是淋雨后发烧了吧。”
罗纳尔多扫清睡意,用目光仔细而认真的将卡尔周身扫了几个来回:脸色的确很差,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其他部位却是苍白的,额角甚至还渗着汗,嘴唇同样也泛着白,瞧着还有点干裂。
“都知道自己生病了居然还去喝酒?”罗纳尔多皱眉,表情十分复杂:“你是赢了比赛所以高兴到昏了头吧?!”发烧后喝酒对身体很不好,不仅会加重发烧,而且容易引起脱水和炎症。
卡尔靠着门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滑了十几厘米。
罗纳尔多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不然的话,说不定卡尔就直接滑倒在地了。这么跟对方的皮肤一接触,罗纳尔多才发现,虽然卡尔的脸颊酡红,但身体却是冰凉的,摸摸手心,一手的冷汗。
“头有点晕。”一脸病容的病人,用虚弱的声音说:“而且很渴,给我杯水?”
罗纳尔多不得不扛住对方大半个身体,将人拖进了房间。
曼联俱乐部并不是财大气粗的土豪,虽然俱乐部按成绩和底蕴来说是豪门,但新老板其实挺抠门的,给外出征战的球员们定的酒店房间很普通,连个客厅长沙发都没有,进门就是一张大床。
罗纳尔多将卡尔安置在床上,然后去倒水,并给前台打电话借体温计。
等他端着水杯回到床前的时候,发现病人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