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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淘……淘淘,你能回来吗?”陶母在电话里哽咽着说。“你爸爸他刚刚进医院了……”

陶祈脑袋一懵,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什么……怎、怎么回事?”

陶母哭泣着,声音有些嘶哑:“我中午给他送饭,看见他躺在地上,脑袋磕破了,一地的血……”

陶祈手上发抖,问:“现在怎么样?”

“现在在抢救……”陶母的声音无力而茫然。

她一辈子经历过两次天塌地陷的时刻,一次是几年前丈夫的腿被截肢,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陶父接受过高位截肢的手术后,脾气变得阴郁而暴躁,甚至自暴自弃,有时候不愿意吃饭。陶母一边艰难维持家里的生计,一边照顾自己的丈夫。丈夫不吃饭,她就跪着求,几年下来,生活再困苦,陶母都没有为此流过泪。除却觉得对不起儿女之外,她只感觉麻木。

现在在抢救室外,想着年轻的儿子、未成年的女儿,和一起走过这些年的丈夫,终于克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陶祈整个人木木的,胡乱安慰了几句,让陶母在医院等着他,就回办公室请假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泪已经淌了满脸。

办公室的同事们问了几句,陶祈没什么心情详细回答,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用手机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匆匆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陶祈坐在座位上发呆,脑袋里一片混乱,一下闪过小时候父亲的笑脸,一下子闪过上次回家时候父亲紧闭的房门。

几年前,陶父截肢,生活拉着他往下坠了一大截。现在,陶父进医院抢救,又是一次坠落。这一刻陶祈心里不知来由地涌上一阵惶恐。

如果父亲没有救过来,该怎么办?

这几年来,陶父一次又一次对陶祈避而不见,让父子俩失去了交流的机会。在陶祈的概念里,陶父还是原来那个支撑着一家人的父亲,而并非整天躺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的颓废中年男人。

陶祈觉得他只是代替父亲暂时撑起这个家。从小时候起,父亲建立的顶天立地的伟岸形象,就是他心里的支柱。

但是假如爸爸没有抢救过来……

陶祈脸上带着泪痕,靠着火车厢壁。明明是夏天,却觉得浑身发冷。

晚上十点多,陶祈下了火车。

周围的人流拥着他往前走,大多数都是欢欣的,脸上带着重回故土的安心。陶祈混在人群中,沉默着买了去县里的夜班车票。

县城里只有一家大型医院,陶祈拦了车过去,到了才准备联系妈妈。

他一路上心情乱糟糟的,没注意手机,又是静音,现在一打开,才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全部都是严戈打来的,从五点半开始一直到现在。最近的一通是在十分钟之前。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微信消息,都是严戈发来的,问他怎么了。

陶祈先跟妈妈说自己到了,问清楚在哪个病房,往里面走的时候才给严戈回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陶祈沉默着没说话,电话那边也一片安静,并不催促。

在这种体贴的氛围里,陶祈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一些,低声道:“我回家了……”

严戈听见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点难以控制的气音,好像是哭了。他不由得皱眉,声音放轻:“出什么事了?”

陶祈没说话。他站在医院的电梯里,顶端的白的光源照得人心里发慌,耳朵里只听得见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鼻端的消毒水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有些晕眩。

“我爸……我爸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希望有多多的评论和收藏!

明天和媳妇出去玩,存稿箱见面啦~

第37章温柔总裁苏力爆表

电话里小孩儿的声音带着点不很明显的哭腔,听起来无措而茫然。

严戈的心脏一下子揪紧了。脑海里满是小孩儿红着眼睛的模样,握着电话的右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

“要不要紧?”

“还不知道……”陶祈说。

电梯到了楼层,陶祈走出去,哑着嗓子:“我先挂了……我去看看我爸。”

严戈沉默两秒,突然道:“在哪里?”

陶祈没说话。

他知道严戈这么问是打算过来,但是他不想添麻烦。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带着些无奈。

陶祈不知道怎么,顿时有种被包容的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听话,告诉我。”严戈温声道。语气里有些不容拒绝的坚定。“你现在在哪里?”

这是严戈第一次这么对陶祈说话,温柔但强势。在这样的情况下,严戈的口吻反倒让陶祈感觉安定下来。

陶祈终于不再抗拒,小声把县医院的地址报了一遍。

严戈在纸上记下来,又跟小孩儿说了几句话,看了看时间,给朋友打电话,联系飞机票去了。

这些弄完后,严戈又给助理打电话,交代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排开,如果这几天公司有什么事情,就联系在老宅的严父。

他现在只想能尽快赶到陶祈身边,去陪陪小孩儿。

县医院重症监护室

陶祈和陶母一同在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坐着,没说话。陶祈一只手揽住陶母的肩膀,母子两都疲惫而忧虑。身后的重症监护室里,陶父紧闭着双眼,自大腿根已下空荡荡的,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医疗仪器上的指示灯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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