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泽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让她搞定之后下去吃饭。坐到餐桌旁,梁小小才感觉到一些实感。这可不是说她吃货到这么夸张,看到早饭才觉得自己活在现实之中,咬了一口花生酱吐司,梁小小看着早上送来的报纸,满意地发现已经没有任何一条关于她的消息。
“希望to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如果换在平时,本泽马一定会为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名字郁闷很久,可望着梁小小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安全感十足的他心情很好地点点头,补充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他过来。”
每当提到“结婚”这两个字,梁小小就觉得压力好大……幸好本泽马很快就准备启程去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她如释重负地站在客厅朝他挥手,法国人却兴致勃勃地把她拉到通向车库的电梯门口,笑眯眯地问:“小小是不是应该来个送别吻?”
等一下,某人似乎完全忘记他们此前隔阂的4年时光,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难道没有哪里不对吗?
等不及得到回应,本泽马主动低头在梁小小唇上啄了一下,拿起车钥匙一脚踏进电梯里,在门关上的时刻嘱咐她:“你如果在家里无聊的话,可以出去玩……”
“等等!”他按住开门键,伸出脑袋问:“小小,你会开车吗?”
“不会。”在伦敦读书时她租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走路就能到。再说,伦敦和马德里的轨道交通都很方便,她还从来没觉得考驾照有什么必要。
“下次我教你。”电梯门终于关上,梁小小只来得及看到法国人的嘴角闪过一抹笑容。她咂咂嘴不以为然地想,教开车有什么好高兴的,她胆子那么小,学起来一定很捉急。
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总给她一种家庭主妇的感觉,梁小小摇摇头,心说这只是暂时的嘛,反正她下星期就要去萨拉曼卡,最多只会在这儿待一周而已。说起来,得赶快去买一些上学需要的东西了。
作为一枚标准的少女,梁小小首先的目标是漂亮的本子和笔,上课时她喜欢用纸质版的笔记,洋洋洒洒写下来很有成就感。在马德里的学区选购了一些之后,她提着一包东西又往cbd的家乐福走。看攻略的时候,很多留学生说萨拉曼卡大学附近的那些超市物价都比较高,梁小小还挺心疼爸妈给的生活费。
等她采购到双手分别提着两个袋子,恨不得脖子上再挂一个的时候,手机居然还不依不挠地响个不停,把袋子放在服务柜台上,梁小小接起电话,毫不意外地听到本泽马的声音:“小小,天都这么黑了,你不在家里,是在外面逛街吗?我来接你。”
眼看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梁小小把地址报出来,乖乖抱着她的战利品,坐在西班牙广场小舟喷泉前的台阶上。旁边是一位卖鲜花的女士,花篮里整齐地排列着鲜嫩欲滴的红玫瑰、天竺葵和郁金香。卖花人头戴一顶草编的宽边帽,一边哼着西语的民谣,一边整理着花朵,见她随意坐下来,便问她:“小姑娘,你是在等人吗?”
梁小小点头,卖花人健谈地追问道:“是男朋友,对不对?”这问题倒是让梁小小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本泽马和她的关系到底算什么。要说是男女朋友,他们连婚都订了;可要说是未婚夫,他们连谈恋爱的过程都没有!
卖花人“呀”了一声,捂住嘴笑道:“真抱歉,我没注意到你手上的戒指,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看起来明明这么年轻。”
“不是结婚,是订婚。”梁小小轻声辩解,“我们那儿订婚戒指就戴在左手无名指,结婚戒指是戴在中指的。”
“是这样呀。”卖花人咯咯直笑,连说年轻真好。梁小小却认为自己太过年轻,有很多事都还很迷茫。
“何必想这么多呢。”卖花人拿起一枝花,说:“你看,就像这朵玫瑰,她的花期和人类的寿命相比不过是短短一瞬,女人的青春也是这样。所以你为什么不尽情地享受爱情呢,如果你愿意和某个人订婚的话,那么你一定是爱他的吧。”
“小小,你怎么坐在这儿,冷不冷?”
她抬头,才发现本泽马已经走到跟前,连墨镜都没戴,伸手帮她把大大小小的袋子提起来。
“这位先生,要给您的未婚妻买一朵花吗?”本泽马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女士,未婚妻这个称呼深得他心,于是他干脆地说了句“每种来一朵”,不顾梁小小的抗议,让她拿上再走。
“谢谢您,本泽马先生,祝你们幸福。”卖花人提起篮子,长裙款款地走下阶梯远去。本泽马摸摸后脑勺,感叹“原来她认出了我”,在马德里这个喜爱足球的城市里,的确很容易露馅。
“当然,你一点伪装都没有,如果不是天太黑,肯定已经被认出来啦。”梁小小抱着花坐进副驾,发现自己连着两天都拿捧花坐在车上,好像有点傻傻的。电视上那些男朋友倒是会给女孩送花,可她这种从无到多的跨越,还真是令人不太适应。
“原来青春是这样的呀。”
这话把本泽马听乐了,忍不住侧过头在梁小小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家小小本来就青春洋溢,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花。”
梁小小想要提醒他自己还有一周就要离开马德里,可想想,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看见那么高兴的卡里姆,好像也不忍心扫他的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