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上手摸了一把:“以后少打点架,不然这么多疤以后没人要你。”
柏子仁不以为然,嗤笑:“再看把你眼挖下来。”
占了便宜,白喻利落地转身走人。
她走到树后坐下,虽然很想偷窥,但良知按捺下她蠢蠢欲动的内心。
等了半个多时辰,柏子仁才洗完穿好衣服喊她。
白喻早就等不及了,匆匆进水,不过一刻钟便洗好。
自觉收拾出人样,二人才回到城前。
城门匾额上书“一隅城”。
城墙古朴高大,城门有三个守卫把守,进出人群嘈杂,看起来是座繁华的古城。
守卫看守不严,白喻和柏子仁很轻松地便随着人群混进了城。
进了城,很快便有新的问题困扰了他们。
没钱。
但这难不倒白喻。
她在街边旁若无人地撸起袖子,然后随手捡了块石头,当场表演了个胸口碎大石。
柏子仁:“……”
白喻一个貌似娇弱不堪的姑娘,竟有能力碾碎大石,如此反差迅速吸引了路过的行人。
白喻又拾起一块石头,拿着展示给路人看:“大哥,您看看这是不是真石头?摸摸看。”
大哥认真地拿起来掂了掂,左相右相,研究了好一会才点头。
她又递给其他路人看,得到肯定后,大喝一声向胸口一拍,石头应声而碎。
见状,路人纷纷拍手叫好:“好!”
白喻越发高兴,不由感慨修过仙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她兴奋招呼:“柏子仁,快给我找块大点的石头。”
等了一阵,不见应声,她抬头看去。
只见柏子仁面色难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白喻连忙上前,悄声问他:“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可别给我发疯。不想待在这,你就到处转转,找找咱们晚上住哪。”
柏子仁听完她的话,沉默良久,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夺过白喻手中的石头,捏在手里慢慢用力,没一会,石头化为齑粉。
路人见此,又是一声叫好鼓掌。
白喻有些好笑,也伸出手来应和鼓掌。
柏子仁傲娇地扭过头去,不肯理她。
看气氛人数差不多,白喻掀起衣服作兜,挨个求打赏。路人也不吝啬,求到自己面前便扔一个两个铜板进去,慢慢地,那个衣兜便被塞满了。
柏子仁在鬼城时,见过不少街头卖艺,自己也曾被卖进去学过一二,一个石头,便被他耍出不少花样。
二人轮流表演了一两个时辰,吸引了一波又一波人,怕太过惹眼,被人盯上,两人默契地见好就收。
坐在客栈里,白喻喜滋滋地数着铜板,柏子仁坐在桌边吃刚买的糖葫芦。
“五百二十七!够我们生活半月了。”数完,她把铜板尽数拢进钱袋,小心放好。
昏黄的阳光洒在白喻身上,把她微乱的头发照得黄灿灿毛茸茸,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抱着的布袋一晃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柏子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底一片平静。
她为何如此高兴?
一堆破铜罢了。
嘴里的糖葫芦顿时无味,他嚯地站起来,把最后一颗山楂塞进白喻咧着的嘴里。
哼,让你笑!
白喻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也不管他,咬碎山楂,继续开心地欣赏那一袋子铜板,嘴里甚至哼起歌来。
与柏子仁相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有时幼稚的没边,真不知道刚见他时怎么就怕成那样。
柏子仁站在窗边,眼看窗外。
街上行人如织,人声鼎沸,人人都好似开心的很。
他蹙蹙眉,环视一遍所有人,却理解不了他们为何喜悦。
他左手支头侧身瞧白喻。
白喻双目微弯,嘴角的笑没下去过。
他学着她的笑容弯起唇角,却如何都找不到欢欣的感觉。
只有无穷无尽的烦躁。
望着街上眉飞色舞的人群,他的眸底涌上杀意,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他们凭什么能那么高兴?笑得让人生厌。
都杀了,便不会笑了。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叮——”
“任务:女扮男装勾引上官婉月,获取赤金镜。”
白喻满头问号:干什么?勾引?
她四处乱看,没找到人:“上官婉月在哪呢?不会是个梁上君子吧?”
系统:“在窗外,那个蓝衣裳的就是。”
白喻赶忙趴到窗边往下看。
街上人来人往,穿蓝衣裳的却只有两人,一男一女,女人面覆轻纱,气质柔弱,半头珠花,只站在那就让人升起浓浓的保护欲,应该是上官婉月没错了。
察觉到白喻靠近,柏子仁浑身躁动着的杀意翻涌,手指蠢蠢欲动,仿佛下一刻便会穿过对方心脏。
感觉到杀意,身经百战的白喻已不再害怕。
她顺从地露出脖颈,表示对方随意,眼睛不忘继续观察底下的上官婉月。
柏子仁的杀气一滞,不自觉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身着蓝衣的男人,笑容朗朗,神情温柔,半阖的扇面轻敲手心,举手投足俱是风雅。
他看起来也很快乐。
他不理解,到底有何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