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安谷全然不给他俩独处的机会,他一早带着萧婵出了城,邀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馆饮酒。
萧安谷的狐朋狗友都是什么将军之子,太守之孙,生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萧婵醉得不省人事,回宫的时候还念着这位男子生得面如搽粉,白净可人,那位男子两目圆溜溜的好生灵动,那位男子身姿轩昂,好威风,念到后头还说要让他们当自己的夫君,轮着当。
曹淮安吃了一日的酣,听到这句话,不禁引镜自照,镜子里的他也是面如搽粉,不过人家的是白粉而他是黑粉,两目不是圆溜溜的但也是皂伯分明,身姿登登笃笃也轩昂,怎么萧婵偏不喜欢他,不喜欢也罢,至今连夫君都没唤过他一声。
看来萧婵喜欢的果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幼色。
不出意外,萧安谷被母亲陈氏薄责了一通,他自己酗酣也罢,还带着见杯忘死的萧婵酗酣,若出了差池,她怎么和萧瑜交代。
曹淮安与萧婵大抵算得上是对房而居,衡宇相望,从昨日起,他那双眼就往外瞟着。萧婵回来之后就一直睡,脸上的两坨酒红迟迟不消,到了晚间,她嫌弃自己身上的酒气,胡乱洗了一通。缳娘备了些粥,她只寥寥吃上几口就倚在窗前吹了会儿风,然后栓上门又回榻上去了。
洗了澡,萧婵醒神了不少,半睁着眼数数,数到七十七时,屋内足音响起,她心揣小兔似的揭起半边帘帐,觑定来人,没好气道:“汝夤夜闯我屋,居心何在?”
曹淮安也不多言,只道:“在夫人身上啊。”
今日她蓄意留着窗隙,已至安寝时烛火未熄,而且何人安寝时穿得溜严的?曹淮安几个迈步上前,把鞋一脱就钻进榻中,他为了上榻,吃了几个嗔拳,听了几句酗骂。
枕头柔软,落在身上只是痒而已,萧婵打累了也就束手了,爽性用被子裹身,滚到里头用眼角溜着他,道:“去抱你的新纳的小星罢,那箭可是把你的心分成两个了,有了一个貌美的妻子,还有心思渔色……”
“别听你阿兄瞎扯,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以后都只有你一个。”
虽知他纳小星不过是阿兄瞎扯,但亲耳听到他出口否认,心中欢喜,思绪都飘渺了,转过身问道:“真的?”
闻言,曹淮安轻笑了一声,竖起四指,叩齿发誓:“我若背言必短寿促命。”
话落,雷声随之到来,萧婵目瞪口呆,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他怎么还发起誓来了?
曹淮安看她吃惊的模样,以为她不相信,他打扫了喉咙又要发誓,嘴巴才张开,就被堵住了。
被两片软软的唇瓣堵住了。
曹淮安脑子麻乱,这是萧婵第一回亲他,一个连夫君都不叫的人在今夜主动亲了他。
萧婵只是不想听见曹淮安的声音,并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一个令人欢喜举动,过了一会儿,她离开唇,鼓颊道:“你怎么乱发誓啊,我母亲说乱发誓,碧翁翁会生气的,碧翁翁都气到打雷了。
这不,才说完就打雷了,碧翁翁一定听见了,萧婵愁眉苦脸起来,碧翁翁一日听千万人似真似假的誓言,听得心烦,好不容易歇息一会儿,曹淮安公然打扰他,一点眼力都没有。
起初曹淮安不知碧翁翁为何物,听到后头他揣出了其意,碧翁翁就是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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