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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天下所有的林容君,包括你。”

爱上一个人是有缘由的,可能是某一天他送你了一朵合你心意的花,可能是说了一句让你永生难忘的话。

鹤山沉默无言,只感到眼眶微微湿润。他又听见皇上自嘲般叹气:“其实朕也是刚刚才下的决心,还没想好怎么办。”

“皇上有这份心意,天下地坤都会感激,只是有些事不必着急,徐徐图之。”看着皇上苦恼的表情,鹤山劝慰道。大概是皇上刚才的那一席话让他心中泛起了别样的情愫,他发现皇上原来也是会烦恼、会叹气、会不知所措。

“小鹤,刚才的话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可都要站在朕这一边。”

“嗯。”鹤山和他并肩走着,夕阳下两人的影子是同等的。他默默地将手回握,把自己的温暖传递过去。

也许可以试一试,试着去接受回应皇上的这份情意。

让地坤也能取得和天乾、常人的地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单说科考,如今大兴的科考制度并不是面向天下全部学子,有关系、有势力的人才能参加。想让地坤也能加入,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让科考成为无条件的选拔。

有想法就要付出实践,江容远开始变得忙碌,在询问朝堂之前他一直在和林桓宇商讨各种方案事宜。还是那句话,人一忙,有些事情就会忘记,比如说仪公子的生日。

往年宣仪的生日都是皇上亲自张罗的,甚至有的时候会为制造惊喜感而不走漏一点风声,就连贴身的玉公公都不得而知。故而众人皆以为江容远暗地里做了准备,而江容远却把此事给忘了。

直到生日当天的下午,玉公公见皇上久久未有动静,才偷偷地问:“不知皇上今年为仪公子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江容远瞬间就傻眼了:“今日是仪公子生辰?你怎么不提醒朕?”

玉公公也傻了:“这往年皆是皇上您亲自操办,都不让奴婢们插手的啊。”但他此刻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为皇上出谋划策,“不过还来得及,奴婢去库房里挑一份礼物,皇上再亲自送过去。”

“往年朕都送过什么礼?”江容远皱着眉,这礼物没那么好送,原身倍加宠爱宣仪,定不是送的金银玉石之类的俗物。

“这……”玉公公面露难色,“去年仪公子说是想要逛民间的庙会,皇上您便把庙会搬到了宫中……”

看看天色,再看看空空的双手,江容远顿时苦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啊,本来后面要走一个情节的,结果查了一下发现时间点不对,要往后挪,所以又要重写

其实我旧文自认为人物性格有些模糊,所以才举棋不定

今天终于定下来了

鹤山看起来是个冷清谨慎,但这些都是他的自我保护,但他知书达礼,内里很柔软

桓宇旧文里感觉把他写得木讷了,他应该是一个潇洒的人,接受命运但不会甘于命运

宣仪是个被娇宠着的孩子,他没有遇到什么挫折,所以他满心都是他的爱情

景芳他本是最恣意张扬、明艳动人的草原小王子,但他沦为命运的棋子

皇上嘛,他本是个善良的普通人,学不会运用权力,但又很想帮助别人,就很纠结很谨慎

大家慢慢都会好的

大概会有三十章,感觉还很遥遥无期

☆、改变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面对宣仪,江容远总觉着自己气势弱了一截。时间实在是仓促,江容远只能挑了一样新奇玩意,总归是比寻常礼物强一些,叹口气,带着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去了景仪殿。

月上柳梢头,人却没有约在黄昏后。景仪殿比其他宫殿都要来得气派,院内山石伴水、长廊回环,黑漆漆的夜里橙黄色的宫灯暖着一方亭台,远远可见亭子中央的桌子旁有人在百无聊赖地等候。宣仪今日自是盛装打扮,一袭红衣衬得他肤白赛雪,只是他迟迟没有等来他的赏花人。仆侍们远远地退在身后,没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留他一个人趴在桌上,手里把玩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碗具发出叮叮的声响。

江容远还是很愧疚的,他想了一路的借口但是在看见这般模样的宣仪后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再任性,在此刻不过是个等不到心上人的少年。

“小仪。”江容远轻轻唤了声。宣仪几乎是一瞬间就回头,灰败的神色一扫而光,他想站起来扑到容远哥哥,谁知他坐得太久,腿一麻“扑通”摔在了地上。他行动得太快,江容远只来得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宣仪娇嫩的皮肤哪经得起这么一摔,轻衫宽袖的,手掌带着手臂都蹭破了皮,渗出了红血丝。

看着自己染了灰的手掌,宣仪泪珠子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手疼,心也疼。可是他吸了吸鼻子,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他不能连容远哥哥最喜欢的笑脸都没有了。

去年今日,容远哥哥为他在宫中建了一个市集,大伙都穿着民间的衣服,假扮着普通人家的欢愉。直到月上三竿,他都还舍不得离去,容远哥哥哄他,明年生日带你出宫玩去,我们也当一回寻常夫夫。可是明年到了,他从大清早就开始等着容远哥哥,他耐着性子等,也没有叫人去催,他和自己较着那一股劲,他想和自己证明容远哥哥还是喜欢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阳光从右移左,看着自己影子拉长变短再拉长,宣仪终于承认他失去了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

瑾公子再有一两月便会临盆,那会是容远哥哥的第一个孩子;鹤郎官复潮后怀孕几乎是板上钉钉,日后前景无忧;林容君虽没有动静,但他却是第一个被容远哥哥标记的人。只有自己,宣仪摸摸自己颈后的那处腺体,那里还散发着一个地坤纯洁的甜香,只有他是一个空有名分的人。

“疼吗?”江容远关切的声音将宣仪的思绪拉回,他看着容远哥哥温柔贴心地为他吹着手上的伤口,就像哄小孩子一样,眼泪终是止不住地滚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怎么了?疼得紧了?再忍忍,碧霞去取药膏了。”江容远最拿小孩子的眼泪没有办法,只能放柔了声音耐心地哄着。宣仪拼命地摇着头,似乎在否认什么,可却是越哭越凶。

最后宣仪的生日宴就在他的放声大哭中结束,江容远甚至都没有找到机会将礼物送出去。他拽着江容远的衣袖哭了很久,不论江容远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由着他缩在怀里肆意地发泄着情绪。直到后来,宣仪哭累了,抽噎着睡着了。他眼角还挂着泪,手紧紧抓着江容远的衣服不肯放松,就像抓着举世的珍宝。江容远没办法,只能和衣陪着他睡了一夜,还不时地陪着他的背安抚他,轻声哼着哄小孩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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