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多情笑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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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弋靠在直升机的角落里闭目凝神,云花则挨着他翻看任务说明。

“此次跨军区多军种协同拉练行程60余公里,参训官兵全程负重25公斤在大兴安岭指定路线行进……拉练设置有五公里奔袭、通信通联、哨向对抗、反伏击、紧急疏散、与敌遭遇和野炊宿营等十个课目训练,考察参训队员应对复杂地形、不同战术背景下的应变能力,全面提升队员军事素质……

天南海北的一千来号人,三天,混合军种,真够热闹的,也够折腾的。怪不得他一上飞机就在那养精蓄锐。

他们是作为哨向人员的协同教员参与,代表昆山和哨向处两个单位,为以后哨向军种的野外行军策划踩踩点,也了解一下实训中哨向官兵和其余兵种的交叉作战情况。

四月的大兴安岭,依然飘着雪,今年的春天,格外冷。

一下飞机,寒风裹着飞雪就往衣领里灌。

他们带着几个哨核的向导赶紧直奔哨向营地。

随行教员一到,在场的哨兵向导们自觉起立,热烈欢迎。

曾弋和云花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由于云花是唯一的女哨,大家起哄让她唱首歌。

原来这里的气氛也挺活泼嘛。

她清了清嗓,唱了一首军歌。

她唱得好听,气氛就更热了,大家很买账地鼓掌。

提问环节,有个海陆的校官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问:“听说你们是结合搭档?”

“是。”云花倒也不瞒着,很坦荡地承认了。

“那你们,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哨兵站起来,把两个拇指相对,弯了弯,“情侣啊?”

“怎么可能?我跟他,不可能!我们是姐妹。”在场还有哨向处的人呢!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可能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曾弋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别的倒还好,可你知不知道“姐妹”这个词暗示什么?

我本来以为我是在场唯一一个有女搭档的向导,我该是最“安全”的了,结果你一句话,一脚替我踹开并不存在的柜门,把我冲上风口浪尖。

我谢谢你哈,你可真是我的亲搭档!

他保持微笑,尴尬地迎接在场一百来名向导和一百来名哨兵加起来共二百来个男人的注目礼。

这下他解决一下三急问题都得躲得远远的,跟搞伏击似的,不然怕有人过来陪他遛鸟找他搭讪。

……

拉练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五公里奔袭。

分成向导队和哨兵队,分别由云花和曾弋带领。

“两条路线,你选吧。”他自觉地让她先选。

“这个吧,海拔高一点,不用趟水。”

本来就这么定了,结果一个队员突然跑到他耳边小声报告说:“曾队,据说下面那条路路况不好,咱吃亏,不公平啊。”

“抽签吧,这样公平点。”曾弋于是也提出异议。

“烦不烦,磨磨唧唧的,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爽快了?”云花抱怨一嘴,还是配合了。

抽完签,云花走下边。她懒得搭理他,直接开发了,争分夺秒。

“曾队,咱们也?”离他最近的一个哨兵问他。

“别急嘛,我先找个副手,交代点事。”他不慌不忙看了看哨兵们,一个个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他转而打量身边这位哨兵,不错,长得端正精神,身板也结实,最关键的是,还很上进。

“哨兵,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他,笑容暧昧。

“祝烽。”年轻的哨兵被他看得发毛,想起他是一个“姐妹”,就不由自主后撤了一步。

“你哪儿的啊?”说着他搭着他肩膀,整个人靠过去。

“南、南海舰队的。”小伙子整个人都僵了。

一看他这反应,曾弋就知道这是一直男。他在这方面可是被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这小子倒是可以放身边使唤使唤。

“嚯,真够远的。你这是从祖国的最南边跑最北边来了?还是个中尉。你来做我副手如何?”

“是!”

有了副手曾弋就不用亲力亲为,直接让祝烽整队出发。

路途过半,队列已经拉了老长。快的已经到了,慢的还在很后边。

“哎,我说祝哨,咱能歇歇吗?”曾弋扶着腰靠在一棵椴树上,“赖着不走”。他早上刚用了免触结合的靶向剂,这会儿正犯膈应。本来这玩意儿就有点副作用,他比较不幸,副作用稍微明显了些。

“再坚持一下,就还没剩多少路了!您一领队的拉到队伍尾巴上,整个团士气都得受影响。这样输给对面向导队,多没面子啊!”年轻的哨兵有点急了。

“输呗。”输给对面我就有理由训你们了,“让人家向导们提提气多好。体能项目上老被你们哨兵压一头。”

“那您呢?您也是向导,您就不以身作则?就算您体质上不如咱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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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连这么个奔袭都受不住吧。”

“那你觉得真正的向导该是什么样啊?”他扭头问他,眼睛反射着丛林的阳光,看上去亮亮的。

“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就是咱们那位征服猎人学校的幽灵向导。”他提起偶像眼里有光。

“哈哈哈哈哈。”曾弋笑得像是一条哈气的狗,捂着肚子滑到地上。

“你笑什么?!”祝烽皱眉,不爽他不庄重的态度。

“没,没什么。”曾弋撑坐起来,“那你要是见了他,还不得要签名?”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我上哪儿见人家去。”祝烽调转火力,“我是说,你能不能学学人家的意志力,这才五公里,就跑不动了?”

“那要是他,让你帮着拿行军包,你拿不拿?”

“我、这我肯定拿啊。”他想都没想。

曾弋咧开一个灿烂的笑,抬手就把背包甩到他怀里:“那你拿着吧。”

说罢拍拍屁股追着队伍扬长而去。

“我、你——!”

等等?

当他反应过来他暗示了什么以后,先是愣在原地怀疑人生,然后眼里迸发出憧憬的光芒,跟灌了红牛一样浑身来劲,背上两个人的行军包就赶了上去。

“那您怎么证明您是?”

曾弋顺手给他弹了弹他帽子上的蛛网,语气稀松平常:“我不需要证明。”

确实。

不由他不信。他爱信不信。这嚣张态度,简直太给劲儿了!

他被这种风格折服,盲目相信了他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那位传奇向导。

自从得知他是幽灵向导后,祝烽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扭转了,现在活脱脱成了一个迷弟,崇拜地任他安排。

“祝哨,去看看后头还有几个,催催,别落队。”

“是!”原来他跑的靠后,也是为了关照后边的队员啊。

修整时,曾弋和祝烽背靠背坐在营地休息。祝烽有点别扭地终于开口说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话:“哥,哥,我……直、直男。”

“我也是啊。”他不为所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花姐说的话,也就图一乐。”本来他连澄清这个误会都懒得,但是这小子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是幽灵向导了,要是传出去成了“咱那位幽灵向导其实是个gay”,他可遭不住。

“干嘛呢,搭档?”说曹操曹操到,云花拿脚踹了踹他鞋底。

“祝贺你啊,你们向导队拉练赢了我们哨兵队。”

云花把他盖在脸上的迷彩遮阳帽掀开:“你看看我这身上,都是泥,谁让你非要和我换?衣服你给我洗啊?”

换路线也不是你同意的吗,再说赢都赢了,还来抱怨这个,过分了吧?

但他可不会把这些说出来,惹毛了她可就没完没了了。

于是他默默伸手捡回帽子,揉了揉眼,理直气壮又很没骨气地小声道歉:“对不起。”

云花这才收敛了,靠在他身边坐下来。

山里气候变幻莫测,晚上气温骤降下了场雪,还带冰雹,大家的帐篷坍塌了不少。

嘭——

一个悠悠的嗓音应声响起,带着挖苦的个人特色。

“我说祝哨,你这建造手艺不行啊。”曾弋扒拉开趴窝的帐篷,睡眼惺忪道。

“您没事儿吧?”祝烽赶紧关心。

曾弋打开手电往四周照了照,披上被子摆摆手跑了。

“谁?!”云花被帐篷清晰的拉练声惊动。

随着风雪一起灌进来的还有那个熟悉的好闻的气息。

是他。

虽然黑茫茫一片,但是是他绝不会错。

“呼——”曾弋哈着气搓着手,赶紧把门帘又拉上。

暗归暗,也不是什么也看不见,人形轮廓还是很清晰的。

他一眼就看到她抱成一团瑟缩在角落。

“你被子呢?”

“趟泥水时候沉了。”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抖。

所以你就没有被子在这生挨一晚上?!

他脸色整个变了,顾不得所有,张开被子把人圈怀里裹紧。

她身上好冷,却还在执拗地往外推他。

他顿时急得眼泪都下来,绽落在她的面颊上。

也许是被这液珠烫到心扉,她顿了顿,不再挣扎。跪坐着听凭他从身后把自己抱紧。

他哭了,她竟有一丝痛快。

“别动。”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一块酥糖化在耳边。

她的心瞬间软下来,回过身环住他的腰。

他浑身敏感地一颤,在她头顶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正在经历易感期。即便用了药,被她这样接触,还是会有反应。

向导素从腰腹以内,胸锁以上,逸泄。

她要是再做点什么,他怕他会难耐到呻吟出声。

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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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他怕一放开她,她随时会失温昏倒,而自己升高的体温反倒能更好地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他顾不上自己,哪怕触发了三期结合热,大不了硬抗过去!

她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赶紧放开他,随他一起躺倒。

“我没事。”她心疼了,“你是不是很难受,我离你远点吧。”

话音未落手已被牵住。

“乖乖待在被子里,哪儿也不准去。”

“好。”她伸手想为他擦擦额头上的汗,都把睫毛打湿成片,快流进眼睛里了。

他侧了侧头,灵敏地躲开了。

好吧,不碰就不碰。

他安静下来,呼吸平稳了,侧躺着阖上眼睛。

我只是躲一下,你就不敢继续啦?昨天也是这样,你逼着我结合的那份勇气去哪儿了?

她枕着手臂面对面看他,想起刚才环抱他的腰的触感,他好瘦。

本来壮回来一些,世军赛后又瘦了,怕是从结合开始就在掉秤了。

平时穿着作训服看不太出来,但是今晚,就连他在背后抱她,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单薄。

掌心里他手指的骨节都有些硌人了。

他的眉头轻蹙着,呼吸浅浅。

面前的他柔弱脆软得像一汪春池水面上一触即化的薄冰。

她恍然惊觉他的变化,以前的他,矫健得像一头狼,现在,却瘦弱得像只糟了病的羔羊。

她的泪水横掠面颊,划过鼻梁流下。

我混蛋!竟然记不得你的易感期。

结合带来的生理上的依赖,害得你明明不想要我,却还要被我的身体牵绊。

我碰你,你会很难受吧。

曾弋,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地占有你,是不是至少,还能抱抱你。

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帮不了你。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傻瓜,你拿什么照顾我?

昨天你男友那句“我们快要订婚了”还萦绕在我耳边呢。

我只希望你照顾好你自己。

从那日你为我跳舞,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无法回避地爱上你了。

所以和你结合,我是心甘情愿的,什么也不图。

你曾经说过我们要搭档一辈子,我说我陪你到底。

我只是不想食言罢了。

我会尽力,只要还撑得住,就多陪你一天算一天。

你生日我给你唱了《手放开》,可惜你醉了,大概没听明白。

也好,你不用知道我的心意,就不用多一份负累。

花儿,你要是找到了康庄大道,就飞走吧,飞得轻松一点,自在一点,不要被我这个石头坠得沉入海底。

你走以后,我的伤口,我会自己舔。

这个伤口好不了也没关系,至少你不在就不用天天去触碰,去揭开。

每一次回到你身边,听见你的声音,看见你生龙活虎出现在我眼前,这个伤口刚长好的痂就会被残忍地撕开,血淋淋地让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又一次重蹈覆辙陷入伤痛,循环往复如堕地狱。

所以每当离开你,回到昆山,或者去到更远的地方,三天、五天,甚至好几个月,我反而轻松一些。

我不给你打电话,我刻意避开和你有关的一切。

只有这样,提前一点一点地把心从你那搬回来,一遍一遍地预演失去你后的生活,我才能习惯我的身边没有你,我才能在你真正离开我的时候,体面地承受。

我承认,我对你有怨气,昨天你打扮得那么漂亮地去见他,从头到脚都让我不习惯。

可我一面想你自由,一面又想窥视你的生活。

是我下贱,我不该那样试探你。你有权利权衡一切,哪怕是暂时地脚踩两只船——在尘埃落定之前。你觊觎我的身体也没错,都是我的问题,我自找的,不然怎么会屡屡被人骚扰?

而我回避你,不是不想要,只是想保有一份尊严。

你不是我的人,这些情欲我就不该要。

你昨天红着眼睛对我笑,我脸上笑着,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我讨厌自己伤害你。

看到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

看到你受委屈我比你更难受。

看你对我生发占有欲我会暗爽。

看你气急败坏我又很快乐。

有时我自私地想袖手旁观自我保护看你受折磨。

有时我想把你捧在双手宠爱。

有时我想报复你让你也尝尝我的苦痛。

有时我想打碎了吞肚里一声不吭。

我好矛盾。

花儿,自从爱上你以后,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这些想入非非的自相矛盾的念头。我现在一定和琼瑶剧里的女主人公一样痴傻可笑。

可我没办法,我性格里就是有这一面。平时我掌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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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对你不行,一想到你,就全都乱套了。

我极力保持理智,可感性的那面已经沸腾喧嚣到我无力约束了。

我只能在两头摇摆,偶尔被感性的一面占了上风,做出一些无法预测的荒唐事。

花儿,你看我多可笑。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没办法,我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我,我得承担爱你的代价。

恐怕以后我在你面前,会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到时候,你就会嫌我烦了,嫌我磨磨唧唧,嫌我扭扭捏捏,嫌我是个不坦荡的小男人,就像从前我让你看不惯时你不经意说过的那样……

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我能怎么办?看清了我不是你欣赏的那种男人以后,就早早放过我吧。

我会淡出你的生活,退回合适的位置守护你。

……

翌日。

云花总是恨自己每次和他同眠都不能比他先醒来,那样就可以看到他白纸一样不带情绪安然的睡颜。也许那时的他,会容易看穿一些。

她笑。

可能他也怕被我看穿吧,所以才早早地起身。

“花队,您和曾队昨天晚上……”那个八卦的士兵怕是没挨过揍,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祝烽刚好按照曾弋的指示给云花带了热好的干粮:一个馒头两个鸡蛋,还有一颗糖果——友情附送的。

他替云花接了话:“姐妹懂吗,人家是姐妹!”

自从昨天目睹了曾弋在云花面前道歉的场景,他就明白,只要顺着花队的话说,就怎么说都不错。

曾弋巡视归来,好巧不巧又听见这句。看样子这小子是对自己昨天晚上“弃城而逃”颇有怨念啊。

于是他走过来搂过云花的肩,亲昵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云花也把手搭在他腰上。

二人脸上挂着暧昧到猥琐的笑。

他们有很多无用的默契,比如合力恶心外人。

画面太美,那个士兵心头恶寒,打了个冷颤:“抱歉抱歉,打扰二位!”

人一散开,曾弋就马上出戏,只留云花在那想七想八,这祝烽好像和他有点走的太近了吧,怎么这么殷勤,什么都给他代劳?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眼睛跟长在他身上一样。难道昨天睡在一个帐篷里睡了半宿睡出感情了?

曾弋闲不下来,又到旁边营地指挥工作去了。

“姐,您真不知道这姐妹是什么意思?”祝烽凑过去。

正琢磨他小子呢,他还挺主动:“姐妹不就是姐妹嘛,和兄弟一样。”

他凑近点小声说:“昨天你在那个场合说你俩是姐妹,就是说他是gay。”

“……”有这意思吗?云花鸡蛋剥一半,睁着大眼看着他愣住了。

难怪昨天他脸都绿了。

“我又没冤枉他。”她干脆将计就计,套他的话。

“不是,真的假的,姐,”这下轮到祝烽慌了,“曾队昨天亲口说他不是啊。”

“不可能。”这是云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打听到这个问题的明确答案,眼睛绷不住笑成一双月牙,他不喜欢男的?不行,得再确认一下。

“那您怎么知道他是?”祝烽郁闷了,您二位能不能别拿这事儿逗我。

这小哥既然这么问,昨晚他俩应该挺单纯。

云花答不上来,就装作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摇了摇头,好像掌握了什么绝密证据。

狗屁录像带不能证明什么,他说不定是逢场作戏呢。

我不管,他就是不喜欢男的。

“哎呀您,您说呗我保证不和第二个人说。”

“真的?”

“真的,我对天发誓!”哎呦,可真是好奇害死猫呦!

“姐睡过他。”她凑在他耳边说得云淡风轻却又气贯山河。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就说出去了。姐把真相摆给你,你小子死心吧,省的打她家向导主意再亲身去试验。

祝烽惊得弹起来,把一旁的火堆都踢散了。

我这嘴,我真,我就不该问!

这时,曾弋突然一脸严肃地回来:“云花,带上装备,跟我走。”

“是!”她赶紧按照他的指示,一分钟内整装完毕。

他早已接入她的哨场,在哨场和她沟通。

北部山区发生一场火灾,火势蔓延迅猛,灾区里有一个居民点的几十口人失踪了,当地消防组织救援,人手不够急需增援。

他们作为实力经验俱足的哨向组合,可以提供哨向协助,辅助通讯和增加搜查力度,被临时抽调过去搜救。

事发突然,他们直接开赴火场。

在飞机上,曾弋给云花强调安全细则,然后商议部署行动计划。

在执行任务时,他们进入战时状态,私人情感被抛诸脑后,又恢复了职业军人的最高素养。

跳伞进入灾区!

天气情况恶劣,云花落地点与曾弋超出了哨场联络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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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也信号断断续续。

蜿蜒的火墙横亘在二人中间,火光冲天,像是要将天地劈开。

云花沉着冷静地向着既定路线推进,一路排查寻找失踪人员的踪迹。

一路上,沿着道路,她发现了好几位村民,通过放信号弹,成功让直升机救援组接走了他们。

为了能多救一个人,她不放弃任何救援的可能,继续向腹地推进。

忽然,一颗大树被烧断倒在了云花的去路上。更糟糕的是,此时风向突变,导致身后的火舌朝着云花的方向把她包围起来。

她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的地方冲出去,滚烫的火苗擦着她的防护服而过,她堪堪躲开。

可是当她逃出那个火坑,面前的火势已经完全失控,到处都是火光和滚滚浓烟。

她现在不能顾及线路,只能全力求生,她的信号弹用完了,可这里火势太大,直升机不能靠近。好在终于,他的声音像救命稻草一样在哨场响起。

沉着的,可靠的,让她安心的。

他顺着他的指示,一步一步,逃出生天!

“安全了吗?”

“我安全了。”

“队长?”

“……”

“曾弋!”

“……”

“曾弋!!”

……

当她焦急地回到营地时,却得知曾弋已经被送去了临时医疗站抢救。

她疯了一样冲过去,只见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把他团团围住,空气装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他怎么样?”云花焦急地询问。

护士把她拦在外面说:“请您冷静一下,不要打扰医生!”

原来他因为在火场深处长时间奔走而脱水陷入昏迷,同时他的精神场因为一直超负荷过载使用而陷入了崩溃。

他是为了救她。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为了联系上她,在火场里拼命寻找的样子。

他义无反顾地冲向她,撑到最后一刻,听到她说“安全了”才放心。

而他呢,是不是如果没被人发现,他就要葬身在这片火海了?

她不敢想。

曾弋,你为了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吗?!

值得吗?

云花对着红光漫天,号啕大哭,发泄出胸中压抑多时的情感。

她不能崩溃。

她克制住悲伤,交接完工作,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站得笔挺。

曾弋,你会没事的,我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月亮挂上头顶,而她像一棵大兴安岭烧不倒的树,巍然不动。

终于,门开了,医生对她说:“他醒了,一切正常。”

他醒了。

一切正常。

眼泪再度不由自主地从眼底滑落。

她跑到他床前,俯身看他,泣不成声。

他还发不出声音,就虚弱地扯出一个笑。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胸口紧贴心脏的位置。

“你好好的,我陪着你。”

他望住她,温柔乖顺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安静地睡去。

天亮后,他的情况稳定了。

她把他扶起来,喂他吃了碗粥。

感谢的话语苍白,于是她对他说:“曾弋,我也可以为你付出生命。”

他笑着,语气温和坚定:“我相信你会的,但我不希望你受一点点伤,一点点都不行。”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拥抱他。

他把头支在她肩上,插着输液针的左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轻轻地,轻轻地用食指卷着她昨晚放下来的长发绕啊绕。

我闻不出自己有什么气味,但我闻得到你的发香。

带着火烧火燎的烟尘味儿,却依旧那么好闻。

多抱我一会儿吧。

我很喜欢。

此时此刻,你甚至可以再放纵一点。

再多给我点儿爱吧。

我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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