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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斯内普面前,他才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个永远有不足,冲动自大又幼稚可笑的年轻人。那男人从来不会认同他已经长大,却又从不会拿他当个孩子惯着他。其实他现在有点明白院长们的感觉了——这些成长中的年轻人真是一种又麻烦又可爱的生物。他们的进步一日千里,但稍不注意他们就会伤到他们自己。

在霍格沃茨最后一战到来之前,他一直没意识到他们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麦格教授能唤醒霍格沃茨久远的守护者,斯普劳特教授能催动植物生长,弗立维教授能召唤风。斯内普自然不用说,他是没有任何人能提出异议的黑魔法和魔药大师。麦格教授十分严厉,但她总是对学生付出很多关心,当然,她不会承认她其实非常偏心格兰芬多。据拉文克劳们所说,弗立维教授的办公桌抽屉里总有些形状可爱的小饼干,一旦有学生心情不好,他就会指挥那些饼干跳着舞来到学生面前。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不太爱撒娇,不过他们也会时不时为了看那些跳舞的饼干而装出心情不好的样子。师生双方都非常享受这些。斯普劳特教授和她的大部分赫奇帕奇都性情温厚,哈利从他们那里没听说过更多,只是知道那名圆脸的矮小女巫非常温和。而斯内普,没有人指望他成为一个善于倾听的温柔长辈,斯莱特林们看上去也并不需要这个。但这不影响斯内普其实相当爱护他的斯莱特林们。

可他并不那么爱护他。他发现他不甘,他嫉妒。斯内普分给魔药材料的耐心都比分给他的多,更别提他的斯莱特林——斯内普保护他,不是因为他在乎,只是因为他想赢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他用斯内普对他展现出的一丁点善意——甚至连德拉科对他的善意都比他多——告诉邓布利多斯内普在乎他。然后他赢了。可那是他和邓布利多的战争,不是他和斯内普的。邓布利多笃信他们二者的关系会非同一般,但他目前还没看出什么突飞猛进的迹象。尽管他十分想要相信邓布利多。

都怪他从一开始就那么幼稚。他偏听偏信,他破坏规则并从中获取利益。他和斯内普对着干——还有斯内普所庇护着的所有斯莱特林。

哈利回过神,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本一直在注视着他。他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维之中太久了。

“我不是个好人。”他阴郁地说,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对自己七年来愚蠢地给自己追求斯内普之路上不遗余力地搬来的那些石头感到十分痛悔,“我会报复对我不好的人,尽管他们已经无力继续虐待我。”德思礼一家,德拉科,斯内普——所有对他展露恶意的人,他都报以同样的恶意。他的恶意会持续下去,直到对方服软,或是他自己对他们有所改观。

他从不会卑躬屈膝以求所有人喜欢他。他会忍耐,直到他可以反抗。他也从不惮于在他占据上风成为霸凌者的时候加倍返还,他的内心毫无愧疚,他的血管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他有时想,也许他和伏地魔唯一一个区别就是他不会让他们死。哪怕他陷入再恐怖的狂怒,他也不会不假思索地杀人。

“其实我知道,莱姆斯不可能提到我。”本突然说,他微微一笑,“是我把他赶走的。他不肯相信自己的直觉,总是太理智。即使是现在,我也认为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之中,人都应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动力。在苦难中像草一样向天空生长,这是支持我们走到现在的东西。而你,你的直觉一定总是对的。我的直觉告诉了我这一点。我认为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我的直觉至今为止从未错过。”

卢平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最终他们两个都是对的。卢平和唐克斯在一起了。可现在他要相信些什么?相信巨人也能顺利被他说服?他现在一团混乱,毫无直觉。而本却没有对他突兀的话做出任何提示。

“相信我们最终会胜利吗?”哈利困惑地说。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专注地进行自我否定时是不是把什么关键性的话落过去没听见。

“相信你所有的直觉。”本说,“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他交给哈利一个不知材质的银色圆球。“这是联络介质,也是信物。”他说,“把它拿给莱姆斯,他知道这东西怎么使用。——接下来是我个人的表态。威尔士聚居地的狼人将永远是哈利·波特真诚的朋友。”

“谢谢你,本。”哈利说。他没有说更多的话,他和本对视,对方的目光和笑容告诉他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存稿箱不能自拔。笑。

知道栗子老师和阿修文的握个手,不知道也没影响。有人看出来狼人首领喜欢卢平吗,哈哈哈。

各学院的状况出自Pottermore。

本章建议配合RachelTaylhtAFire》。了解彼此的表达方式,对方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愿意互相扶持,自己在对方面前也可以不用逞强。我觉得他俩就该这样。嗯。

☆、第九十九章

两个人还走在下山的路上,雨就落了下来。二十分钟之后,哈利和本在山脚下告别,三分钟后,他跑到属于他和斯内普的小屋门口。他全身上下都被淋得透湿,但那种成功的激动心情终于落成实感,逐渐辐射到他的四肢百骸。他说服了狼人——他们有了盟友而不只是断掉对手左膀右臂,他们离胜利更近一步。邓布利多活着,狼人不是伏地魔的。更多人能活着。他一点也不冷,只是兴奋。

他一把推开门跑进屋里的时候,斯内普正在那张小桌子上切碎一些草药。这景象一点也不令他吃惊,一路上,斯内普的闲暇时间除了阅读,更多的是在做这类事情——处理一些细心存放就不会变质的魔药材料。他总是需要很多材料,平时,他处理材料的速度总是堪堪跟上他消耗的速度,他没有更多存货。在聚居地里,正好有大把时间。

几星期以来,他一直拒绝哈利的帮忙。哈利只好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那双稳定有力的大手精准切割、研磨、挤压出汁。他不会把他赶走。斯内普的动作简单沉稳,下手极精确,而不会像他一样只能比对尺子才能勉强核准长度,切口歪斜,或者搞得黏糊糊一团糟。很多次,哈利听着切割声和挤压声入眠。有时,他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在不停歇的雨声里银质小刀切割在案板上的声音,或是药瓶盖子打开又合上。

或是斯内普喝了口茶。

每当这时,他会感到由心而发的安稳。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私人,胜过那些热闹却嘈杂的晚会——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擅长跳舞。

他喜欢这种安然。他的心里不再有不安,不再有空洞,不再需要被瞩目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的存在价值。他不再需要借助外力来确认自己活着,而不仅仅只是在喘气。他的所有改变都起源于那个疯狂的、充满血与火,但却在光芒中浮动的夜晚。他感谢它。

他关上门,灿烂地笑着。斯内普仅仅对他投以简单的注视。

“你猜怎么着——成了!”哈利张开双臂,对他挥舞那个小球,“他们答应加入我们了!”

黑色的眼睛深邃平静。“脱衣服。”斯内普命令,“我不想把感冒魔药用在秋天。”

哈利脱下自己的衣服搭在壁炉边。他两手空空地回到屋子里,屋顶的洞又补不上了,但他当然不介意自己的床上方还在漏雨。斯内普显然也没那么介意。那个陶盆还在床的正中央,又开始一滴一滴地接雨水;他的被子仍卷在床脚。哈利跑到床边,拉开斯内普的被子蜷缩进去,忐忑地等待着斯内普的愤怒。但斯内普没有愤怒。哈利缩着头,试图把全身包进干燥的被子里,一片沉默中,他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是进入十月以来的第三场雨。整个夏天飞快地过去,前一场雨已经使温度降低到短时间内无法再降低的程度——如果再降低温度落下的就会是雪。这样的天气躺在被子下面,可以使他感到足够的温暖和舒适。特别是有斯内普在身边。

斯内普淡淡地看了哈利一眼,没有出言讽刺,却也没有夸奖。他收拾好桌子,把药瓶珍而重之地放进箱子里,这才垂下眼眸,撬开两个玉米肉罐头倒进锅里。他往里面加了点水,又倒了点胡椒。

哈利把自己裹成一个类似比格威利虫茧模样的东西,滚到床角注视着斯内普稳重沉静的背影。斯内普掏出了烤架和香肠。

“你打算犒劳我一下吗?”哈利咧嘴笑着说,刚才的期待变成了另一种接近温暖的欢喜,他早知道这男人不会在言语上服软,只会用行动表达,“可你是怎么知道上山就能成功的?我不相信你让我上山没有原因。”

“为了补你屋顶的漏洞。”斯内普回答,“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把它忘得干干净净。”

“谁还在意这些?”哈利兴奋地催促,他坐在床角,在被子的包裹中摇头晃脑,“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雨停的时间不多。”他说,“尤其是白天。”他说完,专心地把烤肠切开并翻面,明显不想再说更多话。但哈利一下子就懂了。

“你知道我出去就有机会,所以才特意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日子?”哈利对着斯内普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能肯定他们其实还没决定?你对本用了摄神取念?”

斯内普当然不可能用摄神取念。哈利注视着他,过了很久,屋子里没有人说话。香肠发出轻微爆裂声。

哈利晃动身体,听着这响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不再惶恐地想要包揽所有日常家务。甚至在韦斯莱家,他都经常会在吃东西时感到不安,但他现在不。最有说服力的往往是最普通的日常——他相信,当他不再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到内疚,他就已经和那个人产生了更紧密的联系。他很高兴看到斯内普为他做些什么,而他也会做更多——因为他愿意,而不是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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