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孟宪森依旧趟在医院的床上,可是事情却没有多大的进展。
那些原本许诺为我们伸张正义的报纸却没了音信,只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小报做了报道,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我疲惫,并疑惑了。难道真的如他同事所说,打了也就白被打了吗?即便被对方打的脾脏破裂,被打成重伤?
又到了周末,晚上七点多,我走在铺满碎石的麦达林大道上,两旁是伸展着浪漫枝干的法国梧桐,前面是知名的凝海大剧院,我脚步沉重,高跟鞋触着地面发出沉沉的挫败声。
大剧院前,看得到年轻人青春的笑颜和晃动的身影,今天是美国大片《超人归来》在凝海的首映。从小便迷上了电影《超人》,而这部《超人归来》是我听闻后一直期待的。
想到了那天我对钟泽说的话。
而最终钟泽给我的答复是陪我看这部我想看的电影。
其实,自从那晚和他分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即便那天我被迫打电话给他他后来也没回电质疑。而现在他出国去了,回没回来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他今天是不会来这里的。也许他那么说只是一句玩笑话,也许只是配合我调节一下略显压抑的气氛而已。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白色石阶的尽头,售票处前人头攒动,我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穿过人群,快要靠近售票台了,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唿哨声,我转过头去。
一个男子靠在一根廊柱前,他身材挺拔,头戴鸭舌帽,身穿白色衬衫和米色的裤子。
心忽的一抖,虽然他的帽檐压的很低,但是,我还是认出了他!
“钟泽!”我立刻跑了过去。
当他抬起帽檐朝我微笑的时候,我的喉咙竟然哽塞了。
还是不敢相信他能来这里,我搓动双手:“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人啊。”
“那……你等的人来了吗?”
“来了。”
“在哪?”我紧张的四处张望。
“她啊,”钟泽看着我的眼睛,向我走了过来:“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蓝色的裙子,背着一个白色的小包。”
我低头看着自己,笑了。
然后,我扑向他,我挽着他的手臂。好开心啊!心情又开始唱起歌来,那是一只黄莺在心头欢唱,连日的阴霾很快散去。
“钟泽,你不是出国的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
“上午回来,下午就来赴约?看样子你蛮重视我的嘛!”
“那是,说到就要做到嘛。”
我们相视而笑,我搂住他的腰身,他拥着我的肩膀,我们像身旁那些真正的情侣一样以从未有过的姿态向前走去。后来我发现,当我只把他当朋友,对他不抱希望的时候,当我发现我从前的想法彻底破灭的时侯,我反而能坦然的面对他。
看完电影已经不早,钟泽今天没有开车,我们上了公交。
文静去参加选秀比赛了,不在凝海。我想都没想:“今晚让我住你那吧,就一晚上,怎么样?”
不想让他送我回那个地方,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周末晚上的公交主线,拥挤状况可想而知。
面前空出一个座位,我坐了上去,朝不远处的钟泽挥挥手。夏日的晚上即便车厢内有冷气,仍然觉得燥热,我用手扇了扇。窗外的街景向后急速闪过,近来发生的事情也在脑海一闪而过,其实真想将这一切和钟泽诉说,听听他的看法和建议。但是,却又不想让这个干扰到我的心情。
转过头,却见钟泽的脸上现出不快,难道我的举止动作有什么不妥吗?不会吧?
可是,他分明越过人群向我走来,手握住上面的扶手,“做正了。”他低斥。
怎么了?我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忽然脸红了。原来我穿着的那件蓝色裙子,本来方型领口开的并不大,但是因为我坐姿的原因,站在旁边的人若是有心就能从上方看到我的胸部。
我马上挺直腰身,看着窗外,再也不好意思转头。
“这件裙子不能再穿了,你重买一件吧。”
钟泽的住处内,我从盥洗室出来,拿着洗好的裙子准备去晾晒的时候,钟泽这么命令我。
“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你以为都像你啊……这件裙子好好的,就这么不穿,是浪费!”咱要是有你那身家,咱也能很潇洒,除非你给赞助一件还差不多。
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晨曦已经穿越窗台将室内渲染了一片宁静。
钟泽有早起的习惯,这个时候的他,想必已经出门了。走进客厅,格子桌布上依旧放着早点和牛奶,我笑起来,他还是老样子,总把我当小女孩照顾。
吃完早餐,到阳台上去拿昨晚洗凉的裙子,我的东西早已经搬走,这里并没有其他可以换的衣裙,就连昨晚睡觉穿的T恤也是钟泽的。
用衣架钩将裙子够了下来,穿上身,拉上拉链,扣扣子。
可当我扣最上方的那枚钮扣时,我却触到了一个小小的硬块。
低下头去,我发现衣领的下面,第一个扣子的上方,居然从里面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