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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

周景黎想要笑,但面容僵硬没笑出来:母后让你来东宫,是因为你看着我长大,最了解我。太子妃与我如何只有你看得清楚,可就算我不喜她,也不代表有人能伤了我的子嗣。

叶嬷嬷闭了闭眼:奴婢愧对殿下,只求一死。

周景黎看她良久,出其不意地问:母后让你来东宫做什么?监视我?

叶嬷嬷一愣,正要开口说不,周景黎接着问:是不是母后本就没有想让我来到这世上?

他的母亲并不喜欢他,这是他从小隐藏在心里的怀疑。

他从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温柔呵护,一年见一次也是冷淡疏离。他年龄到了要娶妻,她从不过问,对她说了也无动于衷,根本不在乎他的太子妃是谁,不存在讨厌乔馨的可能。

那么,她讨厌的只有自己,厌恶到不想看见他的孩子出生。

小时候父皇说,母后在与他负气时有了我,怀我时吃了很多苦,所以疏忽我周景黎问:真的是这样吗?

叶嬷嬷脸部轻微抖动,很久之后才说:殿下出生时奴婢当时就在屋里,当时娘娘已经熬了一天一夜快要不行了,奴婢记得娘娘当时说她不想生了,也不想活了,就让她这么去吧后来,医女说殿下快要出来了,让娘娘千万撑住,无论如何让小殿下见一见母亲娘娘听了后泪流不止,使了最后一把劲她轻轻说:如果不是医女那句话,娘娘当时真的要放弃了。

周景黎心中毫无波动,胡皇后忽视他太久了,这么一个谁都能随口编出来的故事打动不了他,他求的,不是别人口中的回答,他求的是自己心里明白。

叶嬷嬷怎么说也是他的乳母,他不会对她太冷酷。

周景黎出了门,对守在门外的乔馨说:她不能留,给个痛快吧。

乔馨压低声音问:真的是母后?我该怎么办?

他捂着胸口,平复着疼痛:老实待着,在东宫我保你平安。

乔馨见他行动缓慢想去扶他,周景黎一下打开了她的手,别碰我。

周景黎把自己关了起来,谁都不见,到了这个时候他仍试图逃避。

小时不敢闹,不敢直接去问胡皇后为什么不疼爱他,到了现在,胡皇后要害他的子嗣了,他依旧不敢面对。他隐约觉得,胡皇后不喜欢作为儿子的他一定是自己的错。

只是他还没有勇气问个明白。

他预备着装聋作哑度过这段时间,把乔馨敷衍过去,等他登基有底气后再去质问胡皇后,可是还没等到他说服自己,变故发生了。

他难以置信,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回报的太监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陛、陛下突然间大怒召了太医皇后后宫现由静贵妃掌管

周景黎恨他说话不清,一气之下给了他两个耳光:混账!皇后如何了?!

太监捂着脸,豁出去带着哭腔说:皇后娘娘自从昨日进了前殿就再也没有出来有人说陛下失手将皇后娘娘打死了

周景黎胸口肋骨仿佛又断裂开了,疼得他冷汗直冒,他强撑着说:我现在就进宫

与此同时,一顶轿子抬进了熙王府后门。

孙除手中拐杖敲着地面咚咚响,他心急如焚,甚至比领路的侍卫还要走得快。

一进门,他看不见书桌边拿着毛笔画画的薛嘉萝,眼中只有周君泽,压着声音愤怒道:敢问殿下,您做了什么?!

周君泽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我等不及了。

孙除脸涨得通红:宫中大乱,御林军严防密守,从昨日起不许任何人出入,听闻东宫也被封了您怎可如此胡来?

先前太后曾说我疯起来,不管是谁都咬,我想你现在该领教到了。周君泽放下手里的书,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举止斯文,而他的眼睛幽暗锐利,仿佛蓄势待发的野兽,别人欺我,我必定会百倍奉还,更不要说他周景黎接连辱我三次,他必须死。

他到底做了什么?

无可奉告。

孙除深深呼吸,冷静了下来:要他死可以有千万种方法,您为何要选择动静最大,后果最难以预料的?

周君泽轻轻皱眉,似乎是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下黑手弄死他还要日夜担心是不是漏了马脚,再者,我看皇兄身体好得很,就算周景黎死了他也不会有事,这江山该交到谁手里,让他自己决定吧,我反正没有兴趣。

孙除听他又是皇帝谁爱当谁当的语气,忍住了说教的冲动,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他沉浸朝堂官场已久,变故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做了就做了,如何应对才更重要。

殿下是如何捅破周景黎身世的?又找了谁帮忙让陛下相信的?

周君泽回道:孙阁老想一想,是谁在陛下身边,又能知道皇后往事呢?

孙除在书房走了不过五六步他心里就有人选了,叹气道:殿下真的太大胆了也罢,事已至此,稳妥收尾才是要紧,老臣会托人联系上她,商量好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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