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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栏野雉疯长叫,那匹征原狼孤嚎。
旧景遥过不追逝,况是英雄气骨傲。
人心难测,亘古不变。旧时君臣和谐,今时情离生疏。皇帝耳边谗言如云,宦官张合因此得宠。不顾众臣劝诫,执意不反。
忽有一日,金鉴抱着十几卷书文来找江武,不惜耗上半个时辰,由头至尾地痛斥狠批皇帝的无庸作为,以及宦官的小人心计。过程中,江武笔书不停,字里行间表露赤诚,真心不改。金鉴似脚踩火坑,急躁地走来走去,甚至指天骂道。
“瞧瞧这些退回的谏文,纵使日日上书,那老糊涂也听不进去!”
江武不惊不慌,调侃道。
“辱骂圣上是死罪,届时下监被囚,我可救不了你。”
“你说说那张合阴声寡气,斜眉细眼,横看竖看皆不是个人样,倒不如派个暗卫解决了他。”
这时,金鉴发现十六竟出奇地不在。
“他呢?”
“何人?”
“你的心肝儿。”
“屋里休息。”
金鉴想了想,又问。
“近日有一暗卫逃走了,与他…没有关系吧?”
江武撇见金鉴怀疑的眼神,不满地哼了声。
“与他何干。”
为求日常方便,馥郁搬到耳房,每日悉心照料,并观察十六身体的状况,以告知许大夫。她聪慧机敏,记忆非凡,何物相克相益,何事有坏有善,通通牢记于心。
许大夫把脉探诊时,馥郁便站一旁瞧着,虽是不懂,也能装个样子。她见江武仿佛置身事外,站得最远,眼神却盯得死紧。过了一会儿,许大夫抚了抚嘴下白须,笑道。
“公子身体无恙。”
馥郁听罢,心有疑惑,暗忖道:每日说得都是同一句话,也不晓得换句别的?
“我会死吗?”
十六捋顺袖子,神情淡然,好似在问今日吃什么?馥郁全神贯注起来,生怕听漏一个词。许大夫略显犹豫,可既然江武没有出言阻止,他也不妨直说。
“古有记载男孕之事,多是奇专杂记编撰,三言两语笼统概述。男子肚中无法孕育,与其说产子不如说是破肚取子。虽有炼药配方,可过程如何,结果如何,无人记载。”
许大夫与馥郁出去后,江武问道。
“饿吗?”
“不饿。”
“渴吗?”
“不渴。”
“……”
对话中,江武一次都没有得到十六眼神的回应。
一日夜里,凉风习习,宣纸漫卷,金鉴打了个冷颤,从梦中醒来。他望一圈屋里,是不见江武。两人本计划在近日里,共同撰写谏文以上书示意,但江武总会在半夜出门,问其原因又不肯说。
金鉴走去看江武的谏文,发现文中最后一字只写了半个偏旁。他思索着,能使江武在乎的,不是国家之事便是…
经过一通胡乱走,金鉴终于找到了江武,见他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纹丝不动。而屋里有谁,金鉴不会不知道。江武回去后,一眼看穿金鉴在装模作样。
“半夜偷窥,好玩吗?”
金鉴耸耸肩,揶揄道。
“我偷窥,你偷跑,咱们半斤八两。话休絮烦,我问你,你们究竟怎么了?”
“他厌我,不愿见我。”
“那还留他作甚?且送他回宫,好好再调教一番。”
“他身上揣着我的东西。”
“盗窃?”
“但愿如此。”
“不论你们如何,今时不同往日,现今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致命。”
“即便是死,也是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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