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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今天辛苦了啊,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帮忙卸货,真是不好意思。”
家纺店的老板是个老婆婆,姓周,是个老好人,可惜家里子女对她不算好,吃她的用她的,还要逼着年迈的老母亲出来赚钱。
原樱刚搬过来的时候找不到工作,是周婆婆请了他,给了他第一份工作。
他记恩,后来做了送货的工作也不忘帮衬着她,给她送货卸货都是免费,有时她有什么难处了,他只要知道就会伸手帮一把。
“和我客气什么?婆婆,有时间我想吃你做的茄汁打卤面。”原樱笑笑,额头汗津津的。
脱下工装手套随意揣在夹克外套兜里,露出一角白色边缘在外。
周婆婆把水端出来,原樱洗过手,朝地上甩甩手掸掉水迹。
婆婆看着他笑了,脸上皱纹更加慈爱。
“行,你爱吃我就给你做。”
临时帮工忙完,天已经半黑。
原樱走出店门,过了街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
精致的妆容,优雅的卷曲长发,一件双肩吊带碎花超短裙把修长高挑的身材凸显得刚刚好。
细腰上卡着一条咖啡色设计感极强的腰带,本就优秀的身形比例在视觉上显得更加完美。
“原樱哥哥,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
程霜一脸笑意,身子半倚车身,一手捏着蛤蟆墨镜,一手举得半高屈指和原樱打招呼,粉白脚背上的黑白交叉带小高跟在水泥地上踏出优雅的节奏。
看见成霜,原樱的脸色不那么好,也不那么坏。
这一年半过来,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以前爱如骨髓的,现在不爱了。
以前恨得想要扒皮生撕了的,现在也没那恨了。
赵清司喜欢程霜,说到底这不是程霜的错。
至于他和程霜之间的恩怨荣辱,过了太久,他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有事吗。”他语气极淡,刚刚搬卸货劳动的汗水黏腻在脸上、身上,并不是很舒服,夹克外套里隐藏的跨栏背心都湿湿地粘在皮肤上了,乳头被汗水裹在背心布料里,让人烦躁的难受。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家冲个清爽的澡。
而不是在这里和自己曾经的“情敌”隔着一条马路,无聊叙旧。
程霜眼睛一弯,笑得更开心了,像月牙一样。虽然原樱不知道自己的言辞有哪里戳中了这位二小姐的笑点。
“哥哥好冷淡啊!”
她抬手把墨镜向后一抛,黑衣墨镜的保镖们立刻将墨镜接住,然后稳步在她身后站好,像机器人一样。
小姑娘一路跑到原樱跟前,脸上红红的,踮起脚尖仰头在原樱下巴位置上,停顿了几秒钟,心跳如雷,湿润的呼吸温柔氤氲着原樱如画般精致的下颌线。
“一年多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原樱。”
“……”
疯子。
原樱皱眉,想起了某些事。
他后撤一步,退后。
程霜咬着唇趁势顶上前一步,粉藕色的手臂刚好卡住原樱的腰。
“真的不想我吗?可是我好想哥哥啊……哥哥被迫发情的样子,被我欺负哭了的样子,真是人间绝色,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程霜你住口!!”
原樱像被触动了某种情绪开关,几年前被他疯狂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的耻辱回忆,疯了一样再次涌回大脑,生理性疼痛一般,身体里每一块骨骼都在剧痛颤抖,每一丝血液都被锁在皮肤的禁锢下,变成锋利的刀子逆流冲刷割毁了他的皮肉!
“我怕你忘记了,所以特意提醒你啊。”
程霜眼中凝现出从未有过的疯狂与炙热,卡住原樱腰身的两手僵硬又扭曲地用着力,被原樱狠狠打了一巴掌也不松手,反而挺着那半张泛红了指痕的脸,娇娇笑道:“拔除信息素以后,你的力量弱了好多啊。还没你那晚咬我肩膀的一星半点疼。”
白桃味的Omega香甜信息素泛滥在鼻尖,原樱感到无法形容的抵触,反胃,想吐。
程霜看起来柔柔弱弱,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脆弱模样,但只有原樱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心究竟有多贪婪阴毒。
程霜是他的好友程门会会长程君的妹妹,他对程霜根本没有防备,她来家里做客,即使因为赵清司喜欢她,他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因此而苛待过她。
他怎么也想不到,同为Omega,程霜竟然对他有那种不耻的欲望……喝下程霜给他斟的茶以后,他被迫发情了。
信息素紊乱,力量四散,陷入困境的他眼见着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对他展露了自己的狼齿。
被比他小那么多的小Omega下药侵犯,这种事简直就是他的奇耻大辱!
清醒过来后,他捏住小姑娘的脖子几乎将人扭断,可是看着她艰难窒息的模样,他想到了好友程君。
程君就这么一个妹妹。
', ' ')('他下不了手。
程霜衣衫不整哭着跑下楼,手里拿着用来侵犯原樱的橡胶性具,正好被军校放假回来的赵清司撞见。
她哭着扔下性具,红着眼睛跟赵清司说,不要怪原樱,要原谅原樱这种话。
赵清司本就偏向喜欢程霜,之前原樱又因为不满他和程霜交往,棒打鸳鸯把他强制送到了军校,现在听程霜这么说,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把原樱勾勒成了因为嫉妒,而卑鄙侵犯程霜的大恶人。
他冲上去时,原樱正泡在浴缸里清洗身体。
一切都被误会了。
原樱被心爱的少年从浴缸里抓着头发揪出来,狠狠推倒在地上,他拿着那肮脏的性具逼到原樱脸上,愤怒地质问他,到底对程霜干了什么。
他能怎么说?
说自己一时没防备着了小姑娘的道,被小姑娘下药侵犯了?
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的沉默和隐忍,被赵清司视作无话可说的认罪。
回忆起那时赵清司的眼神,原樱到现在还一阵心凉,那可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他啊。
身子还没清洗干净,就又被赵清司拿着那只布满了不规则凸起豆豆的橡胶阴茎,毫不留情地插进湿热温暖的生殖腔里狠狠侵犯。
柔嫩的锯齿花肉被假阴茎凿地发痛,腔道汩汩分泌出软水想要缓冲疼痛,上面的凸起磨得他里面灼热震颤,一阵又一阵灭顶的快感和不堪回首的屈辱痛苦,重创了他的身心。
赵清司……一点都不疼惜他。
抓着那淫具,要活活捅死他一般,眼神又冷又狠,一边骂他无耻下贱,一边疯狂抽插进出在那么柔软脆弱的地方。
他疼得哭了,第一次求饶,他说“阿司,求求你,别这样对我”,身体和心都在承受不住地发出悲鸣,赵清司却听不见似的,将那东西一次接着一次狠狠插进他的身体。
他被搞惨了。
下体被生生干出血。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原樱还是本能地痛到发抖,自己其实从未忘记那份痛苦和屈辱。
“你想干什么。”他的嘴唇甚至有点发青。
程霜看了有点心疼,松开他的腰,两手向上轻轻捧住他的脸,眼里布满了痴恋。
“我想要你。即使我知道你一定不答应,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有多喜欢你。”她轻声呢喃道。
原樱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几次又都沉默。最后低头,直视着程霜的眼睛,不堪疲惫地道:“放过我吧,程二小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和你相比,我只是一株卑贱的草芥。和我在一起,你不怕被人耻笑吗?”
程霜忍俊不禁。
手指捏了捏原樱的脸,爱不释手。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原樱,我13岁那年跟在姐姐身后见你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恨后来我性别分化成了Omega,不能名正言顺地追求你。要不然……我又怎么舍得那样对你?”
“别再提那件事。”原樱别过脸,推开程霜就要走。
他不想和这位小姐再耗下去。
“原樱!赵清司有什么好?他都那样对你了,你干嘛还对他念念不忘!”程霜眼神阴冷着盯着原樱的背影,声声不忿。
原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声音冷淡,“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不接受我?”
“你会接受一个设计你,迷奸你的混账吗。”原樱说完,整个人就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把这件事说出口。
其实……没他想得那么难。
说起设计,说起迷奸,他又比程霜好到哪里去?
后来赵清司要离开他时,他不也是用了和程霜一样的招数,卑鄙地说自己病重把赵清司骗回家,给他强制注射了还没研发成功的诱发剂,然后用自己和赵清司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引诱了赵清司对他失控体内成结,完全标记。
联邦为了保护Omega,有过规定,一旦Omega被Alpha完全标记,那么Omega将有绝对的权利和自由,要求完全标记自己的Alpha是否需要和自己结婚,Alpha没有拒绝的权利,且Omega的决定受到联邦最高法保护。
他就是这样设计了赵清司,所以,赵清司才会骂他是无耻的骗子、不知羞耻的婊子,骚货。
所以,这样的他又比程霜高贵到哪里去了呢?
程霜怎么也不甘心!
咬着唇道:“你现在没权没钱没势,又没有了SS阶Omega的力量,你该清楚,我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把你抓起来,囚禁到你同意为止。”
“被你姐姐知道也无所谓吗?程君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友被自己妹妹迷奸过,你猜她会怎么收拾你?”原樱眼神寡淡到了极点,看程霜的眼神和草木没什么区别。
程霜面色一变,后冷笑笃定:“你不会的!骄傲如你,落魄到这种地步,都死不接受姐姐的帮助
', ' ')(',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姐姐?”
“你可以试试。”原樱没再和她交谈,垂下头拢紧了外套,转身就走。
满不在意。
脚下的路,被拉开距离。
越来越长。
直到走入另一条街口,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程霜愣在原地,眼睛里渐渐委屈起湿润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哪怕、哪怕你把对赵清司的喜欢分给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回家的时候,遭遇了一点小插曲。
楼道一楼坐了个人。
衣衫破落,头发凌乱,面部肮脏污黑地看不出五官,是个流浪的。
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种人这地方多的是,正常。
他刚开始来的时候,也差点吃不起饭流浪。
进了家门以后,原樱出奇地没有想程霜的事,反而脑子里都是那个少年看他的眼神。
那种眼神,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但他想不起来了。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突然想到,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遇见赵清司时,赵清司看他就是这种眼神。
好奇,警惕,向往。
做晚饭的时候,不自觉竟多做了一份。
原樱把饭菜装进饭盒里,带上筷子下楼去,那少年还在。
看他过来了,少年防备地向后缩了缩!
原樱抿了抿嘴,把饭盒和筷子放在了他跟前,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很平静。
对门赵清司没出来碰过面,或许那天被他骂得受不了了,知难而退,带着孩子搬走了。
不错。
走吧。
他乐得清静。
周熙来找他的频率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不过,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他知道,周熙是明白了他只能当他是朋友的心,所以决定和他做一对友人。
原樱有时候想,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周熙,那该多好,他们一定会很好的相处,彼此尊重,彼此温柔。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
因为尊重周熙,所以不可以勉强。
楼道里的流浪少年像是贪恋了他的好,白天离开不知去干什么,每次都弄得鼻青脸肿回来,晚上就留在那里,等着原樱来看他。
每次原樱给他带饭,他都会对他郑重点头,像是在感谢。
有天晚上,少年没回来。
原樱拿着饭盒,每隔半小时就下楼看一眼。
半夜了都不见人回来。
原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预感,也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他。
外面下的雨很大。
雷鸣电闪,黑夜里吓人的很。
他打着伞出去漫无目的地寻找。
终于,在小区后面的拐角找到了那少年。
他趴在地上,脸埋在水滩里,身上被浇透了。
“醒醒,醒醒!”
原樱将他搀扶起来,到墙角坐下勉强避雨。
少年醒了,但神智还不太清明,借着一道闪电的光看清原樱的面孔后,咧嘴笑了。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送到原樱眼前。
是一叠纸币。
泡了水皱巴巴的。
“哥哥,谢谢你的饭……很好吃。”少年眼睛很亮。
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原樱在他额头摸了一把,烫的吓人!
这是发烧了。
他把人带回家。
脱了衣裤,洗了布巾给他擦拭身体,才发现他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很多人打过。
喂过药,原樱守在床边又守了他半宿,一次次给他发汗的身体擦拭,直到他退烧了自己才安心去了客厅,窝在小沙发上睡下。
然而他身高腿长,怎么窝都装不下,半条腿都要晾在地上,空得血液不循环,很快就麻木酸胀起来。
折腾几次,总算天亮。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干干净净、眉清目秀的少年蹲在他跟前,呆呆的看着他。
原樱吓了一跳,想起来腿又麻地动不了,只好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眨了眨透亮的眼睛,弯弯一笑,声音很好听。
“哥哥,你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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