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凌懈尘眼皮也不抬一下。
“方才在迎新大典上,张管学赐了我和薛纱纱这把削魂剑,我想问问,这削魂剑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没有灵蕴的人也拿得起来?”阳澈问。
凌懈尘只是嘴皮微动一下:“没有。”
阳澈看着薛纱纱。
薛纱纱:……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再大闹一场才对,但这里是凌懈尘的住处,又看凌懈尘表情这样冷淡,若是把他闹烦了,日后凌懈尘在心里给她记一笔怎么办?
该收就收吧,反正刚刚在大厅她也闹得差不多。
于是薛纱纱转身,又抓着阳澈的袖子小声道:“夫君,我们先不要打扰凌先生了,先出去吧……”
阳澈看她好像不想闹了,偏偏心思上来,硬是一步不挪,笑问:“怎么?想通了,不争这剑了?”
薛纱纱想了半天,小声道:“夫君,我不是争。”
阳澈:“嗯?”
“这剑本来就是我的,”薛纱纱低着头,戳了戳阳澈腰间别着的那把削魂的剑鞘,“你不是也听到了吗,这剑叫‘薛魂’,它跟我一个姓。”
阳澈:???
薛纱纱继续低着头小声道:“所以这剑就是为我准备的呀,夫君就先替我保护好,等我练好灵蕴,就来接它。”
阳澈快被她说的话逗笑了,只是碍于凌懈尘在场,他没笑出声来:“这剑的‘削魂’二字明明是斩魂除魔之意,哪里是你那个薛?薛纱纱,我看那些罚抄还是你自己做的好,多长点学识。”
薛纱纱又抬起头来,盯着阳澈,眼睛瞪得圆圆的:“夫君,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罚抄你说过要给人家做的。”
她怕凌懈尘听见,刻意说得很小声。
“是吗?”阳澈弯下腰也低声道,“那若是我做了罚抄,这剑得归我。”
“夫君怎么能这样?”薛纱纱撅撅嘴,“那是我的剑,和我一个姓的。”
阳澈:……
算了算了,不逗她了。
“薛纱纱,”凌懈尘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薛纱纱道,“你初来灵墟学院,灵蕴还未习得,应当找个人专门陪着你催发灵蕴。”
“这样啊……学生明白了,”薛纱纱点点头,听完心思又上来,对阳澈道,“夫君,你得帮人家练灵蕴啊,灵蕴练好了,人家才拿得起剑。”
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拆阳澈腰上挂着的削魂剑。
“你给我松手……薛纱纱!”阳澈一看薛纱纱真要去拆她拿不动的削魂剑,连忙反抓住她的两只不安分的手,“本少爷一天没事做?成天不是给你剥蟹壳就是帮你写罚抄,现在还得陪着你练灵蕴还要把这宝剑给你?你想整死我吗?”
“夫君,可这些只有你能做啊,人家总不能找别人做……”薛纱纱说着说着眼里又泛上泪花。
“又哭了?本少爷可看透你这鳄鱼泪了,”阳澈盯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想想又道,“无论如何,今日罚抄、灵蕴、宝剑,只能三选二,我不会给你全做。”
薛纱纱一听,连忙不认输地哭出声:“可是罚抄人家抄不动,薛魂魂本来就跟我是一家人,你不帮人家修灵蕴,谁还能帮我呢?”
阳澈没说话,看着她。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喜欢看她哭的。
“那灵蕴你自己练,”他又想再多逗她一阵儿,“况且灵蕴本就在自身修行,你若想不通,到时候有疑惑找我。”
“可是……我……”
“薛纱纱,”他们面前的凌懈尘突然放下书本,对她道,“既然如此,我这正好有合适人选,可以陪你练灵蕴。”
薛纱纱立刻把手从阳澈手里抽出来,转身睁大眼问凌懈尘:“凌先生,真的吗?”
凌懈尘点头,又朝里屋喊了一声:“出来吧。”
这一声过后,里屋果然出现个人,高个修长的身影,穿着白色修士服,走出来时,腿脚略有些不便。
“兼公子?”薛纱纱见到从凌懈尘偏房走出来的兼子玉,惊讶一声。
“他怎么在这儿?”阳澈连忙问凌懈尘。
凌懈尘道:“前日在学院后山当值时,被那还了魂魄的白虎打伤。子玉,你现在感觉可好?”
兼子玉面色苍白,看了一眼薛纱纱和阳澈,又对凌懈尘道:“学生好转许多。”
“你带薛纱纱一同去运灵池边同那些新晋弟子修炼吧,调伤同时,记得给她讲解些修炼灵蕴的要点。”凌懈尘又道。
“不是凌先生!”阳澈这会儿才觉得不对劲,“让他去为何?我去啊!”
“夫君刚才不是说罚抄宝剑和灵蕴三选二吗?”薛纱纱一脸幸灾乐祸,“那我选罚抄和宝剑,灵蕴我跟着兼师兄练就可,到时候灵蕴练成,夫君别忘了把写好的罚抄和薛魂魂一同交给我呀。”
说完,薛纱纱连忙蹦蹦跳跳走到兼子玉身边,问他道:“兼师兄,你的身体还好吗?”
“无大碍。”兼子玉淡淡说罢,又看着阳澈。
阳澈愣住了。
“你们去吧。”凌懈尘又在一旁道。
“凌先生再见。”薛纱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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