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点了点头,朋友之前尊重理解个人选择是必须的,她不会勉强红霜做任何选择的。
正要打趣说:“你喜欢就好,有事就开口,别客气。如今我男人是郡王了,仗势欺人也可以。”
哪知道,话才出口一个字。
后面下楼不知道哪位,狠狠撞到她后背上,整个人一个踉跄不稳,扑到了红霜怀里。
把缰绳紧紧握在手中,枣红大马上来接妻主回家,在小路另一头雨中,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萧景毅,瞬间只觉得冷雨寒意顺着脚底涌上头顶,喉咙疼的厉害,嗓子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看那灯红酒绿的青楼,哪怕如今改成歌舞院依然热闹的取乐去处。
还有曾经妻主江江跟母亲所说,想要赎身娶回家,名满京都,才艺双绝的红霜。
再想到她许过自己的话,‘会一辈子对自己好’。萧景毅露出丝无奈浅笑,从来光盈潋滟的眼睛此刻却晦暗无光。
果然,这就是女人。
可如今该守夫道,不妒不忌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只求她纳美进门时,守点规矩,不让自己太难堪,已是多求了。
冷冷的雨点点落下,击碎如镜心湖。
这天晚上,第一次江江先回家来。
床上迷迷糊糊,等到后半夜,才等到浑身冰冷的夫郎上床。
也是第一次她去拉夫郎的胳膊,那男人没有象往常一样依偎过来,而是恢复了洞房夜里的平躺如木,纹丝不动。
也许他累了,不然就是怕冷着自己吧,想到夫郎小处对自己的照顾体贴,没多想又喝了点酒的江江也困倦睡了。
第二天傍晚,红霞漫天时。
她刚在茶庄清点完要出海的茶叶,家里几个侍卫匆匆骑马赶来,神色慌乱的禀报,自己的新婚夫郎竟然晕倒在演武场上了。
那个家伙身体一向很好啊,除了被自己气吐血的一回,听说就是亲王皮鞭重责都没有养上多久的。
担心不已的江江,顾不上生意,一撩衣襟,利落的飞身上马,赶紧回家。
见她纵马如行云流水般自如,侍卫呆了呆才追着跟上,一路却纳闷的很。
既然马技如此娴熟,这位怎么从来都坐马车呢,真是古怪?
卧房里,大床上的萧景毅脸色通红,一看就是发热了。
老大夫的话也是如此。
“外感风寒,心内郁结,病一下子都发了,倒也好。年轻好将养……”
祖宗,你一个郡王,正当青春的年纪,有钱,有权,有才,有貌,还有我这么漂亮,更有财的妻主,还有什么郁结的心思啊!
还把自己憋屈出病来了,是有多想不开啊!
一边给他用温水擦身,江江一边无奈摇头。
对于这种真青涩,真乖巧,真温顺,真把她当天一样敬着,爱着,尊崇,在乎到心坎的好男人。
她是打不得,骂不得,怒不得,就是玩笑都不敢开深了。生怕这小可爱胡思乱想到不知哪里去!
真特么要命了。
不过,在想想自己认识此间的,这些不管外面多风光的男人,对家里妻主的那个患得患失。
求宠爱,又怕宠爱来了,将来被冷落的劲,她忽然对此界面失去了欢喜之心。
原来,三夫四郎,左拥右抱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原来,做个多情渣渣,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啊!
做人父母,真是不容易啊!叹息一声!
刚从东大营回来的敬亲王,从宫里交托圣旨后,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第一时间去了儿子家。
听管家说江江正在厨房给儿子熬粥拌开胃小菜,想到探子传回来的话,满意点点头去了正屋。
知子莫若母,看儿子的神色,敬亲王就猜到了两分|身体强壮,难得生病儿子此次的病因。
为着小儿子执拗性子暗暗叹息一句。扯出笑坐下问道。
“怎么了,这婚事不开心,妻主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没有后悔之意的萧景毅闷头不语。
携起他的手拍了拍,做母亲的很有几分过来人的语重心长。
“景毅,俗世中的夫妻、婚姻跟你想的不一样。
你看看,现实里,不管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多少恩爱白头的夫妻是因为爱相守一辈子的。
‘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为你立黄昏’,这就是平淡温馨的幸福了。也是很难求的了。
新婚这些天,母亲我看她对你实在不错,不夸口的说,这妻主在我朝也没有几个了!
你要知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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