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湿冷的,带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的大手,厚厚的茧子几乎布满了整个掌心,抚过皮肤的时候,一种刺刺的感觉格外的清晰。
当它一路爬到她的锁骨的时候,她终于失控的开始剧烈的挣扎。
“没用的,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昏暗中,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湿漉漉的冷意,就好像一条剧毒的环蛇从颈间爬过,绕过锁骨,一寸寸像心口移动。
她拼命的晃动身体,这种如同覆骨之驱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啪!”的一声轻响,头顶的吊灯猛地亮了起来,乍然的光亮让她有瞬间的失明。
“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美妙的杰作。”湿冷的大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看,看啊,很美,是不是?”
经过了短暂的失明,她已经能渐渐适应这突然的光线,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
站在面前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高级西装,身材修长,脸上带着一次性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同时,也露出了一双阴郁的眼睛。
她吓得缩了缩肩,想要后退,可身子被小孩手臂粗的麻绳紧紧的绑在椅背上。她也想呼救,哪怕只是尖叫出来也好,可口中塞着口塞,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吧,乖女孩,看吧!”他微微侧开身子,让她的视线能正好对上屋子正中央的台子上。
她的视线避无可避的落在那张暗红色的抬起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正映入眼帘。
不!
她绝望的看着那张暗红色的台子,看着那一双素白的脚上穿着的黑色高跟鞋。三天前,这双鞋才从她的手里送出去,是送给管宁的生日礼物。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开始疯狂的扭动身子,甚至顾不得惧怕,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台子。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身上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也绝对不可能是梦,即便是梦,也不该是这么残忍的。
她仿佛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逆流,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
“呵呵,很完美吧,很完美,再过不久,她可定会震惊世界的,我从来没见过意志力这么坚定的人,她,很好。”男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好像是想到了极为重要的事情,竟然丢下她和台子上的女人。
尽管她私心里还不希望出事的是管宁,可那双鞋,小腿脚踝上的梅花刺青足矣证明,躺在那里的人就是管宁。
她恍惚的看着台子,由于抬台子过高,她又坐在矮小的椅子上,所以并不能看清楚台子上的人到底是谁。
管宁,管宁是你么?
她重重的呼吸着,感觉有一只湿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在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是唯一接近完美的。”男人低低的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一双阴郁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她,似乎很满意,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