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也不是滕洛炀第一次病倒在这儿了吧,还挺会挑地点的,每次都能精准倒在他家楼下。
他和滕洛炀究竟是为什么要走到如今这一步呢?他们两个人智力健全能力一流,换了任何领域任何环境都能够如鱼得水过得风生水起。可为什么独独遇上彼此,对上感情这个问题,经过这么漫长的过程都无法找到一个能够折中的两全之策呢?
为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给予对方的都只是伤害?秦书眠不明白,或许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滕洛炀眼皮微动,缓缓睁眼醒了过来。
秦书眠没想到他醒得这么突然,一时不防,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滕洛炀却直接从被窝探出一只手把他牵住了。
秦书眠有些诧异,都忘了将手抽回来。
你还是把我带回来了啊滕洛炀的眼神有些迷糊,但整个人看上去都平静从容了许多,没有刚才那般情绪激动了,甚至主动提出要求:我觉得身上有些黏,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
淋了那么久的雨,身上确实不好受,秦书眠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滕洛炀一下床就身形不稳往前跌了个趔趄,秦书眠不放心道:你确定一定要现在洗吗?
滕洛炀只觉得浑身难受,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书眠拗不过他,只好跨步上千搀住他的手臂将人扶去了浴室,又给他在浴缸放好水,便关上门等在浴室门口。
浴室水声很小,一直到最后完全没动静了,秦书眠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出来,喊他名字也没有人应,该不会是烧糊涂了晕在里面了吧?这种事情况可大可小,可别真出事了,秦书眠刚说服自己准备闯进去一探究竟。
浴室门便开了,滕洛炀赤裸着上半身仅仅裹着一条浴巾出现了,秦书眠尴尬地停住准备破门而入的动作,不免有些生气:你没晕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吭声。
我没有听见,抱歉。滕洛炀烧得似乎反应都满了半拍。
秦书眠也没打算跟一个病号较真,医生嘱咐的胶囊刚才没能喂下去,他把药和水一块儿放到床头,以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道:过来把药吃了,医生今天不方便赶过来,我这里只能收留你一晚,明天一早你就自个儿看医生去。
滕洛炀呆坐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发烧,他的思考能力比平常迟钝不少。他由下往上仰视着秦书眠,白皙修长的脖颈,睡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的若隐若现的锁骨,都在诱惑着他往更深处窥探。
这个人这具身体他魂牵梦萦了数百个日日夜夜,他原本以为只能靠自己脑中的回忆来度过余生了,但此刻他的日思夜想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